咱们脚下这座山属于尧山,乃是渭北平地上最广大的山脉,乃是东北、西南走向。”旁边早有刘锡抢着回复。“至于官家所指的东北面那座山头却唤做金粟山,正是其身后隐约可见的五龙山余脉所在,而金粟山最为知名于世的,乃是唐玄宗的泰陵正好在金粟山后!”
赵玖静静等对方说完,方才失笑:“都说了,不要叫我官家,也不要称臣,否则被士卒听到,大举传出去,在被娄室俘虏,未免白做遮掩,非要称呼,唤我一声副帅便可,但要叫刘太尉元帅。”
刘锡赶紧请罪。
而赵玖并不以为意,只是继续着刚才闲谈,望着前方山头一时生出感慨:“出渭水至此,先有粟邑镇,后有金粟山,可见渭北之地,膏腴丰沃,端是大好河山。”
周围人自然忙不迭的附和。
“官家……副帅。”
待众人言语渐平,吴玠犹豫了一下,终究是顺势以手指向东北方位,继续严肃相告军情。“尧山绵延大约三十里,我们此时已入尧山数里,而娄室则在尧山东北十里位置,然后临着一处水泽立寨,与此处相距也就是三十里……如无意外,一旦金军来战,那应该就是在这尧山到金粟山之间的几个塬地上做胜负了。”
赵玖缓缓点头,神情也稍微严肃了起来。
“副帅……元帅。”听到此言,刘锡犹豫片刻,忽然又插嘴。“我看那边塬地之下,也有大片水泽,不如仿照之前之前荆姚大营布置,临水泽而连营立寨……”
赵玖终于起了过问军事的态度,他扭头正色去看吴玠,那意思很简单——你身为主帅,又素来知晓周边地形,来到距离敌军不过三十里的地方准备立寨,这地方很可能就是决战前的大营了,居然没有布置好立寨方略吗?
而果然,吴玠稍微皱眉,立即绷着那张黄脸对着刘锡严肃相对:“我不是已经下令,要全军顺尧山据高地而速速立寨吗?辅兵与民夫已经受命去山中伐木了,如何要改立寨方略?!”
赵玖一声不吭,复又去看刘锡。
而刘锡稍作踌躇,还是认真拱手相对:“副帅、元帅,我绝非是违逆军令,我部已经按照军令去伐木了……但我实在是以为,应对起金军骑兵之利,首在水泽!而尧山呢,虽然只有三十多里长,中间却是军队根本难以通行、驻扎的险峻山峰,所谓顺山立寨也不过是指据着山前缓坡连营立寨罢了,而如此立寨,阻拦骑兵的用处未必比得上夏日水泽,反倒要小心金人火攻。”
这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