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,不会再死死抱着南丁格尔不让她离开。
南丁格尔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东西,她最珍视的是母亲留给她的梳子,记忆里母亲有着一头长长的黑发,她坐在桌前,用梳子帮南丁格尔梳头发,将长发在耳边编成发辫。母亲死后,南丁格尔再没有剪过头发。
又一天,她离开镇长的家,却看到父亲在不远处等她。
他的大手紧紧拽住她的手臂,拖着她往小镇上走,嘴里骂骂咧咧:
“法德利说你的头发太长了,总是缠在他女儿身上,昨天甚至缠在了她的脖子上,现在都能看到印子。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?我还要花钱带你去剪……”
他后面说了什么,南丁格尔没有听。她用尽全身力气,挣脱了父亲的手,在小镇上拼命奔跑,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。
没人能够阻止父亲,没人……不对,罗塞莉!只要她接受自己!抱着唯一的希望,她跑回了镇长家,敲响了门,上气不接下气地祈求镇长,说她下次会注意,说她可以把头发包起来,说她会阻止罗塞莉……
父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南丁格尔几乎绝望了,她哽咽着喊:
“让我见见罗塞莉——”
楼上的卧室门始终没有打开。
第二天,一头短发的南丁格尔来到了镇长家,关上房门的瞬间,她脸上礼貌的微笑像露水一样消散,只剩下苍白的冷漠。
她看着眼前跑向她的金发女孩,压抑许久的怨恨和愤怒终于冲破了心底的樊笼,冲着罗塞莉发出饱含毒液的咆哮。
她明明拥有那么多了,为什么还要剥夺自己仅有的那点宝物?
那双蔚蓝眼眸里盈满了天真和信任,南丁格尔看着罗塞莉,从衣服里拿出一把剪刀,递到了她的手中。
“我来教你。”她说。
镇长把罗塞莉保护得太好,所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东西都不会出现在她周围,就像南丁格尔的长发,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什么能够伤害自己,总是充满信任地接受所有送到她手中的东西。
她会用剪刀做什么?
南丁格尔看着罗塞莉接过剪刀,快意和恶毒在心底翻涌,如同在血管中流淌的毒药,一波波涌入心脏,生出长着毒刺的荆棘。
她耐心地指导罗塞莉使用剪刀,教她剪碎花瓣,剪碎纸张,剪碎蝴蝶的翅膀。每当剪刀落下,罗塞莉都会瑟缩,想要松开手,然而南丁格尔不让她收回手指。
她握着罗塞莉的手,强迫地按住她的手指,教她压下刀刃,让她看着她的宝物是怎么一点点被破坏,变成毫无价值的垃圾。
渐渐的,罗塞莉的眼睛里溢满了清澈的水珠。
泪水沿着她的脸庞滚滚而下,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只是安静地看着剪刀在南丁格尔手中一次次落下。
夕阳的余晖渐渐从窗台退下,南丁格尔站起身,准备回家。
她的衣角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