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明白。”杨廷和诚声应道。
儒家的读书人并非一无是处,只要不是没有读书把脑子给读坏了,又或者那种整日里只想着如何捞银子的官员,他们这个群体乃是真正站在大明顶端的人才。
人才或许可能被一叶障目,但绝对没可能随意被蒙蔽,杨廷和这类重臣想的是求稳,然后在稳定的基础上去实现大明之中兴。
儒家不喜欢改革,并不是认为改革就一定是错的,而是改革意味着秩序的重建,意味着其中有太多不可控的风险。
在朝堂上混到高位,这些重臣大多数已经垂垂老矣,没有了年轻时候指点江山的热血,更被岁月磨平了棱角,他们这个时候想的无非就是青史留名。
而改革一旦失败,或者造成天下大乱,那么不要说青史留名,恐怕一世英名尽毁都是轻的。
天子要兴学,要全民开智,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去多言,毕竟自隋唐以后,天底下寒门出身的读书人多了,官员们也不可能如门阀控制朝政时期那样,将话语权牢牢抓在自己的掌心,去排斥所有非门阀或者不依附门阀的读书人。
所以说如果朱厚炜要玩兴学这一手,是放在隋唐时代的话,那么将会遭受的阻力绝对是难以想象的,动摇自己的统治根基,被门阀从皇位上掀下来都不是没有可能。
对于皇帝要兴杂学,朝堂从来都没有少过争论,只不过朱厚炜置若罔闻,朝臣们知道皇帝决心已定,也就不在自找没趣,不过一个个的倒是想等着兴学失败之后看皇帝的笑话。
杨廷和等人也不支持,因为他们担心杂学之兴会影响到儒家的道统,但是皇帝明确说了,想要步入官场,必须要走科举出仕这条路,勉强算是给了满朝儒家官员一颗定心丸。
在他们看来,杂学再兴,只要进不了科场,那么就不可能会影响到儒家的统治地位,至于皇帝会不会虚晃一枪,这个没法分辨,便只能静观其变。
真正让杨廷和等人认识到杂学价值的还是通州之行,在哪里他们见识到了太多新奇的东西,这些新奇物事,他们可不知道绝大多数都是皇帝的奇思妙想,只当是杂学兴起之后,格物之术得以发展罢了。
于是杨廷和等重臣意识到杂学确实有其可取之处,至少不会像言官喷的那样全是糟粕,有内阁横在皇帝和朝臣中间,再加上兴学兴的是南方文教之地,所以朝堂上反对的声浪渐渐也就没了。
但这次不一样,可以说朱厚炜有些急功近利了,燕京大学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