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爱卿有异议?”朱厚炜微笑,并没有因为王琼的无礼而生气,既然是讨论,那么就该发表自己的观点,求同存异嘛。
宋仁宗被包拯的吐沫星子喷到脸上还能淡然处之,他虽说没有宋仁宗那么大的度量,可些许涵养还是有的。
“陛下。”王琼正色道:“前有董狐不惜杀身之祸亦要秉笔直书,后有太史公宁受宫刑亦要著史,陛下言下之意,认为我名教子弟难道会因为一己之私,而枉顾胸中浩然正气,违背事实,歪曲历史,陛下此言乃是对满天下的读书人最大的亵渎!”
好家伙,一句话就把朱厚炜彻彻底底推到了全天下读书人的对立面上去了……
朱厚炜最喜欢干的事是以理服人,但是有些话还真不敢往明处去说,否则非得刺激的儒家那条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不可。
朱厚炜觉得可惜的是朱厚照跑的太快了些,要是这家伙晚跑几年,那没准应州大捷还会继续出现,如果自己手里头有这段被文官黑成屎的历史记载,那时候拿出来砸在王老头的脸上,那想必这老头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。
当然就此认栽是肯定不可能的,文官最擅长的就是耍嘴皮子,外加死倔死硬,就算他拿应州大捷说事,最后也肯定不会被承认,然后抱定事实就是如此。
哪怕你摆事实讲道理,认为十几万厮杀一整天,最后只有十几个人伤亡完全不合理也没用,因为他们肯定会说你又没在战场,也没上过战场,怎么就知道十几万砍一天就非得死几千?
朱厚炜喜欢讲道理,但是他讲的道理必须要能让文官无法反驳,比如盐政,事实上你每年盐引的收入只有不到三百万,可现在一改就有两千五百万。
这是铁打的事实,你想狡辩都没有狡辩的理。
所以朱厚炜也懒得和王琼就史官是否有职业操守这件事和其硬辩,没必要。
“史书是否真实没必要考究……”
“陛下,理不辩不明!”
朱厚炜他么都想骂人,如果可以的话,他甚至想将这老家伙一脚踢出朝廷,有多远滚多远,眼不见为净。
当然,他要是这么做的话,史书上一定会写,兵部尚书王琼据理力争,天子恼羞成怒,然后如何如何……
“王尚书,朕现在说的是文武之祸!”
“藩镇武将之祸史书之上斑斑血泪,陛下怎能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,而儒家子弟位列朝堂,或许会因政见不同而争执,但说到底还是为了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