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半晌,他见到那人的神色阴下,微颔首:“嗯。”
温宴一阵唏嘘:“那你这仇家可真可怕,那么大一个血窟窿,是剑伤吧。”
“你连这都觉得可怕,还想去投军?”
温宴:“”
这人怎么这样?
入夜,温宴把他今日新买的被子抱来给凌祈宵,顺便抱起自己原本那床:“你睡这里吧。”
凌祈宵看着他:“你睡哪?”
“我爹的屋子空着的,我去收拾一下,能住。”
凌祈宵的目光落到他手中被子上:“脏了,你用新的。”
“不用啦,你这种富家公子哥,肯定睡不惯别人的被窝,你睡新的吧。”温宴大方地摆摆手,反正这人给了他那么多钱,他一点不委屈。
目送着温宴出去,再从残破的窗纸缝隙间看到他走进对门的屋子,凌祈宵盯着那一处看了许久,直到那间屋中的油灯熄灭,他又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,重新躺下。
阖上眼,挡去了眸中晦暗。
温宴拉下床帐,又悄悄把带上床来的油灯点燃,趴在被褥上,将凌祈宵给他的钱袋中剩余的碎金碎银都倒出来,算了一遍又一遍,再拾起那碎金子,用牙齿咬了一口,咬不动,果真是真的。
他眉开眼笑,想将之与自己之前存的银子搁一起,这才想起来那人还睡在他屋子里呢,他的银子就藏在枕头下
算了算了,温宴努力安慰自己,那人这般有钱,出手就是一袋钱,肯定不会贪他五两银子的。
这般想着,他放松下来,将那些金银小心翼翼地重新装回钱袋里,抱进怀中,贴在心口处,这才缩进被窝里,闻到了上头另一个人身上的味道,不自在地吸了吸鼻子,很快睡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