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是被仇家害得身受重伤,没准要在他家住上一段日子,他把人养好了,过后的报酬肯定不止这一钱袋碎金子碎银子。
凌祈宵再醒来,已是日薄西山之时,伤口处重新敷了药,身上也没先前那么难受了。
温宴端着刚熬好的粥进来,风风火火地招呼他:“把粥吃了,你先前睡着了,我给你身上伤口处换了买来的止血草药,我还熬了内服的药,那药铺的掌柜教我的,一会儿你吃完粥再喝那个。”
凌祈宵默不作声地将粥接过去,这粥比早上那碗要丰盛得多,加了不少这人从镇里买来的好料,他自己也盛了一碗,狼吞虎咽几乎要将舌头都给吞下去。
吃饱之后,温宴一抹嘴,抬头问他:“你傻看着我做什么,赶紧趁热吃啊,你总不会要我喂你吧,你手又没受伤。”
凌祈宵点点头,很快将粥给喝了。
温宴笑了笑,去给他端药过来,还打了热水,让他稍稍梳洗一二。
“喂,你是碰上了仇人吗?为何会受了这么重的伤?”
凌祈宵却问他:“你叫何名?”
温宴一噎,道:“温宴,我叫温宴。”
“哪个宴?”
温宴随手捡起根木棍子,在地上写字给他看:“盛宴的宴。”
凌祈宵轻眯起眼:“你识字?”
“认得啊,我认得的字可多,”温宴得意解释,“我爹想要我念书考科举,五岁就将我送去村里赵老先生家里开蒙,我这名字也是他给我起的,我被逼着念了两年书,字都认得,文章也念过不少嘿,可我实在讨厌念书,不乐意学,宁愿跟着我爹打猎,后头我爹就随我了。”
“那你爹人呢?怎未看到他?”
温宴嘴角的笑滞了一瞬,又嘟哝道:“娘跑了,爹死了,现在就我一个人。”
凌祈宵闻言皱眉:“你几岁了?”
“十五,我本来打算去投军的,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个大将军,但我叔他们不让,说我一个人去外头会被人欺负,说什么都不肯,我打算再过两年,等我十七了,就偷偷溜出去。”
温宴大咧咧地说着,大约是一个人在这山里住久了,第一回碰到能说话的人,即便这个书生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棺材脸,看着不好惹,他跟他说话还挺高兴。
他的笑脸格外晃人眼,凌祈宵移开目光,没再多言。
温宴看他一眼,好奇道:“你呢?你真的碰上仇家追杀啊?不能说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