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1日,周六,晚上九点。
千代田区,九科总部的医院。
山本忠邦怔怔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,昏迷前的影像一直在眼前徘徊。
“山本,快走!”
幽暗的林间,络新妇如刀般尖利的爪子刺进胸口,铃木前辈临死前,发出了最后一句命令。
“砰……”
“砰……”
井上前辈打光了所有子弹,抽出身上的军刀,拦在他面前。
“山本,沿着定位器留下的信号,用炸弹炸开通道,现在赶紧回去!”
“不!”山本忠邦痛苦地摇头。
“我要和前辈一起战斗。”
“快点走,你是通讯兵,记住你自己的职责!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别啰嗦了。”井上贵树回头抛了一个小盒子过来。
“这是老子的结婚戒指,你帮我送给我未婚妻吧。”
“还有哦。”
“告诉新岛队长,今晚过后,老子就是她永远都得不到的男人了!”
“哈哈哈哈哈......”
夜雨中,军刀化作银芒,划破了空中飘落的雨滴。
他冲了上去,就再也没有回过头。
意识尚有些模糊,记忆有些断片。
山本忠邦从床上跳起,然后倒下。
身上大小伤口牵着着神经,每当呼吸就会剧烈疼痛。
我没有力量,所以没有战斗的理由。
但是,那不对。
我比谁都知道自己没有力量。
但不能因此就停下,即便是死,也不能停下。
有人轻轻敲了敲房门,山本忠邦侧头看过去,穿着OL装的雪女倚在门边看进来。
“好点了吗?”她问。
“新岛队长......”山本忠邦用沙哑的嗓子说道:“前辈们,都死了。”
尽管有所准备,但这个消息得到证实的这一刻,新岛理纱仍不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。
脑海里像是被引爆了一颗炸弹,张大的嘴、残骸、尖叫、树叶、砂石--都紧紧交织着一股脑砸在她纤细的肩膀上。
这种感觉太过于难受,也太过于熟悉了。
新岛理纱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,来到病床前。
“说说那晚的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