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她一直活在痛苦里,那她一定会让谭叙深一起痛不欲生。
谭叙深愣在原地,好像看到了她的脸,那个笑很熟悉,在易阳生日那天她也是这样,似乎更冷了。
看着后视镜里她扭头的动作,希凡刻意地没有加速。
隔着玻璃,隔着沉重无法化解的伤害,两个人的视线在冰冷的秋夜相遇,像两条直线慢慢相交,又缓缓渐行渐远。
谭叙深目光落在不断远去的车尾,心好像也跟着空了,如同这段时间下班回到家的空荡感和心烦意乱。
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,谭叙深拿出手机叫了辆车,屏幕的光瞬间照亮了他的脸,黑色的眼睛阴沉得厉害。
坐在车上,谭叙深拨通了闻烟的电话。
时隔三个月,他终于又拨了她的电话。
然而,直到电话自动挂断,她都没有接。
窗外不断闪过的路灯和霓虹照亮了男人的脸,昏暗的光线下,谭叙深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手机屏幕,下颔的线条愈发得冷硬。
停了片刻,他打开微信点开置顶的那个消息框,打下几个字。
—在家等我。
时隔三个月,他终于又给她发了消息,但也是过了很久,她都没有回复。
光洁的脚丫藏在毯子里轻轻摩擦,闻烟看着那几个字笑了,浓浓的嘲讽和得逞的意味。
电话响起的瞬间,她第一反应是想挂掉,但手指在红色的按键停了很久,闻烟忽然不想挂了,她也要让他好好体会一下等待的滋味。
三个月了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把他删掉。
或许是因为第一段感情,她不想留那么多恨,尽管已经难堪破碎到了极致。
闻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。
虽然她难过她愤恨她被弄得遍体鳞伤,但闻烟只把晚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留给自己,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想过伤害谁,她只想离他远远的,等过段时间疗好了伤,就开始人生的下一段旅程。
但现在,闻烟清晰地意识到谭叙深在自己身上留下了怎样难以磨灭的印记,让她沉溺在过去的屈辱伤痛中,无法开始新的感情。
凭什么他已经复婚了,每天沉浸在一家三口的快乐中,而她只能每天晚上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抑郁。
没有这样的道理。
谭叙深为了复婚,迫不及待地推开她,弄死了那个孩子,他们一家三口现在所有的幸福,都是建立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