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。
“想对你好。”
希凡望着她眼角的飞红,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有些女孩儿给人感觉淡淡的,但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心偷走了。
听见他的答案,闻烟目光停顿了,她缓缓垂下视线。
她也很想开始新的生活,但刚才的尝试告诉她,她没有重新开始的资格和能力。
眼眸渐渐起了雾,伴随着巨大的心酸无助,她该怎么办?
希凡看着她依旧沉默不语,眼眸渐渐暗淡了,只陪她安静坐着,余光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,他还在那里。
光线很暗,希凡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表情,印象还停留在三个月前在医院碰到的那次。
成熟稳重的男人,加上事业有成,对年轻女孩儿确实有致命的吸引力。
过了一会儿,希凡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闻烟,回到了前面驾驶位。
夜色和空寂都很漫长,男人像是茫茫雪山上的松柏,风吹来,扑扑簌簌地掉落了一层冰霜,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,清冷孤傲,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膛和越来越沉重的呼吸,好像完全隐匿在了黑暗里。
当一个人在感情里始终处于上风时,他永远无法看清自己的心。
但这一刻,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,谭叙深说不上来的滋味,就是很想抽烟,一根接着一根地抽,把烟狠狠吸进肺里来麻醉喉咙的沙砾痛感。
以前他说,她父母不会答应她和一个离婚有孩子的男人在一起。
他说,他们不合适走不到最后。
他还说,如果她有喜欢的人,他可以放她走……
很多人都说沉淀一段时间就忘了,那是因为你没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。
她和别人拥抱亲吻结婚生子,做你们曾经做过的事,也做你们不曾做过的事,总之往后余生通通都和你没关系了。
望着那扇车窗,男人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,忽然咔嚓一声,漆黑眼底搅动的波澜终于突破了冰层,冰碴碎了一地。
不,他不想看见她和别人亲吻拥抱,他不想往后余生和她没关系。
谭叙深迈开修长的双腿朝那辆车走过去,然而他刚抬腿,车启动了。
车子缓缓启动,闻烟目光呆滞地掠向窗外,但下一秒她忽然愣住了,凝滞的视线终于有了焦距,时间仿佛静止,过了两秒,闻烟望着谭叙深的身影唇角忽然扬起一抹冷笑,带着残忍的快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