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轼继被贬黄州之后,晚年又陆续被贬惠州、儋州。
惠州也就是古代“岭外音书断”的岭南,儋州么,呵呵,四望皆海,实在是个吃海鲜的好地方,而且以大宋那时候的环境来看,绝对是纯净无污染的。稍有点美中不足的地方是,以那个时代的条件,来到这里,基本是十死无生,有去无回。但有得海鲜吃,也不错了,是吧?
在黄州,苏轼写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”。
在惠州,苏轼写“罗浮山下四时春,卢橘杨梅次第新。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。”
在儋州,苏轼写“他年谁作舆地志,海楠万古真吾乡。”(南)
乡是什么?
乡就是家。
家是什么?
家是可以安心的地方。
在境遇最不堪的时候,在最颠沛流离的日子里,从苏轼的作品里,流露出了生命的最强音。——没有什么,可以把他打倒。
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个例呢?
不是。
在许广陵刚才查找的那些名单中,不能说所有人,但是“基本上”所有人都是这样的!而为什么要加一个基本上呢?是因为如老子那样的,生平如谜,无从判断。
但从其所留下的《道德经》看,呵呵。
这一群人,从外在功业来说,千差万别,有的无功无业,有的则是帝王之身,而且首尾两位图书管理员相映成趣,许广陵不知道章老列名单的时候是不是有意这么列,大概不是,章老先生应该没有这种恶趣味。
但他们的内里是一样的。
那就是都有一种健壮的令人羡慕以至于嫉妒的生命状态。
风吹不倒,雨打不破,雪压不折,霜欺不灭。“已是悬崖百丈冰,犹有花枝俏。”
无论风雪如何摧迫,待太阳一出,依然万里晴空。
而总结出这一点之后,许广陵对于章老为什么给他端出这样的一盘“开胃菜”,已经是了然于心了。也正是明悟了这一点,在此时的许广陵心中,真正是把章老先生当成了自家长辈。
非养即道,古来贤者多如此。
那天在书房里,章老先生这样说道,这也是他对许广陵的考验。当然,与其说是考验,更不如说是提醒,又或者期待,这从他后面的“十天不算早,十月不算晚,哪怕是十年也不算迟”这句话就可以明白地看出来。
许广陵当时没明白这句话中的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