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他呢。古人心里无所图,现在的人却各有私虑,所以孟子想纠正人心,消灭邪说。
古时候的邪说是另外自成一派的,现在的邪说却干脆依附在圣贤的经传中,对世道人心的危害更大了。我且问你,你自称不如郑曼阝,是什么歪道理?”
黄道周不假思索地道:“匡章受到举国上下的遗弃,但孟子对他不失礼貌,因为他自有长处。我说不如郑曼阝,也只是说我在文章上不如郑曼阝。”
崇祯道:“章子得不到父亲的欢心,这跟郑曼阝棍打母亲怎么相比?你自称比不上他,难道不是和他勾结又是什么?”
黄道周道:“大家都讨厌一个人时,未必就是真相,皇上务必要自己明察,不要随便附和。”
崇祯不接他的话茬,继续道:“陈新甲又是怎么走邪道,寻求关系踏上仕途的?另外你所说的柔媚取悦,点头哈腰的又是哪一个?”
“他心眼挺多,哼,想让咱自坠深坑,咱偏不。”想着,黄道周狡辩道:“一个人思想不端正,那么他的一切行为都不会正确的。”
崇祯道:“丧当然是凶礼,难道碰上凶丧的人就是凶人,都是不祥之人?”
黄道周道:“古时候大夫守丧三年,君王的命令根本就不会传到他家门口。他自称凶与不祥,所以举行军礼时凿开凶门走出来。克制孝心出来做官,在疆外还是可以的,在朝中就不行。”
崇祯道:“人既然可用,为什么要区分内外?”
黄道周道:“我们明朝自从罗伦议论克制孝心以来,前后有五十多人出来做官,多在边疆。
所以杨嗣昌在边疆是可以的,在中央就不行了;在中央还算可以,在政府就不行了;只杨嗣昌一个人还可以,他又呼朋引类,简直要把朝廷搞成一个有丧不守的夺情世界了,这就更加不行了。”
崇祯无言以驳,道:“少正卯当时也被称为名人,思想反动而且邪恶,行为不正而且固执,言论错误却说得头头是道,赞同错误还要予以润色,记诵一些乌七八糟的知识但是十分广博,所以难以逃脱圣人的诛戮。现在很多名人也差不多是这样了。”
黄道周说:“少正卯心术不正,我心正,没有丝毫的私欲。”
崇祯恼了,道:“你且出去,等候圣旨。”
黄道周道:“今天的会,我原不该参加,皇上却把我请了来,分明就是要跟我辩论,我今天话不讲完,是我对不起皇上;皇上如果今天杀我,就是皇上对不起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