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新甲见其半晌不语,知他并不认同自己的想法,又道:“人的思想是至关重要的,思想问题不解决,啥也做不好。杨公不是一惯最看重这一点儿吗?”
说着,见杨嗣昌不解地看着自己,继续道:“杨公在圣旨之外,都要附上一封亲笔信,岂不是正说明了这一点儿?真的,人单靠强压是不行的,须得让其心服口服。”
杨嗣昌叹了口气道:“是啊,所以才说沟通难,所谓的沟通实际上就是要让人心服口服,我等纵使年过半辈,在这方面也还欠缺。”
陈新甲还欲再说,却听有人接话道:“哼,对有些人来说,拳头永远大过嘴巴,譬如熊文灿。”
杨嗣昌、陈新甲忙循声去看,居然是崇祯,忙一齐跪倒行礼。
崇祯接到熊文灿的五难四不可,哭笑不得,便来寻杨嗣昌,赶巧听两人在说及熊文灿,便开口说了话。
等这两个行罢了礼,崇祯把手中的奏疏递给杨嗣昌,道:“你们看看吧,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熊文灿。”
杨嗣昌接了,忙招呼陈新甲一起来看,但见上面写着:
“古之用兵者,无不择时而发。”你不发兵,可张献忠他发兵,咱都等着挨刀?还有这个,“贼之所忧者,粮也。可将湖南等五省之粮,焚之。贼必败崩”……
这两个看罢,不由摇头哭笑不得。
崇祯已怒道:“真天才,贼人是败了,可那五省的人也都饿死了!熊文灿,你少给我装孙子!灭不了张献忠,我砍你脑袋!”
杨嗣昌猛然记起他跟姚明恭是姻妮,忙道:“他哪里是这样的水平?”
崇祯怒极反笑道:“爱卿以为朕不知吗?你告诉他,朕不是好糊弄的。”
杨嗣昌登时又联想到了自己,不由出了一身冷汗,待崇祯离去后,忙去姚明恭处讨了书信,命快马送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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