斥责了熊文灿,又旁敲侧击了杨嗣昌,崇祯自得地回宫,却见掌管司礼监的太监曹化淳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,不由奇道:“这是为何?”
曹化淳认真地道:“奴才在等皇上,奴才已经把那事给查清了,须得禀报给皇上。”
“那事?”崇祯自语着,猛然记了起来,道:“你是说钱谦益那案子吧?”
“温体仁这个不睁眼的东西,你想弄掉谁就弄掉谁,原也不关咱家的事儿。
你整人家钱谦益,人家求到咱家头上,咱家不过给你打了个招呼,你个黑心的家伙居然就添油加醋地密报给了皇上。
你以为咱家不知道你的企图?不就是因为司礼监限制了你内阁的权力,你想一箭双雕打压咱家吗?
亏得皇上信任咱家,把你密奏给咱家看了,不然真让你的阴谋得逞了。哼,你想弄掉咱家还嫩了点儿,咱家索性先弄掉了你。”
正忿忿不平着,听得崇祯动问,忙点了点头,道:“正是钱谦益一案,蒙皇上恩准,奴才亲自审理此案,现在已有了定论。”
“蒙皇上恩准?哼,你不毛遂自荐,这案子原本牵扯到你,朕能用你?朕得好好问问,莫不要你弄些假货来骗朕?”
暗自道着,崇祯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既已有了定论,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曹化淳早已揣摩透了崇祯,崇祯的盘算,哪里能逃得过他的眼睛,但他还是道:“奴才奉旨后,不敢稍有懈怠,即悄悄命人四处侦查,幸不辱使命,总算查清了真相。”
崇祯道:“好,真相是定论的依据,真相到底为何?”
曹化淳道:“真相是,钱谦益被罢官后,一直闲居乡里,与一些文人儒士往来酬唱,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。
一日,有个叫张汉儒的地棍忽然找上门来,请求钱谦益帮忙办一件私事。钱谦益知道这个人品行不端,所以一口回绝了。
这个张汉儒,因此怀恨在心,跑到京城告钱谦益的黑状,硬说他在乡里结交了一帮朋党,整日散布怪论,诽谤朝政。”
崇祯怒道:“难道就没有王法了?他就敢诬告?”
曹化淳道:“我问过这个张汉儒了,他说他之所以敢告这样的刁状,自然是因为知道首辅大人跟钱谦益的宿怨。哦,对了,奴才所说均有证据。
事实也是,咱们的首辅大人居然仅凭张汉儒的一面之词就逮捕了钱谦益等人。
钱谦益等人觉得冤枉,不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