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崇焕道:“他们的粮饷哪里去了?”
平乱指挥官偷偷看了看朱梅,不敢说话。
袁崇焕怒道:“我在问你,他们的粮饷哪里去了,说。”
朱梅上前无奈地道:“原以为新皇登基后,粮饷肯定会有增无减,不想不仅无增反减,督师应该知道的,待到得咱们这里,已所剩无几了。”
袁崇焕知他所说不假,不好过于责备他,却还是动情地道:“士兵不似那些将军老爷们可以贪点儿捞点儿,他们唯一赖以活命的就是他们的粮饷,若是没有了粮饷,他靠什么过活?又靠什么养活家小?”
说着,见诸将噤若寒蝉,又道:“实在活不下去了,换作了你们,换作了我,咱们就敢说不生非分之心?唉,这亏得发生在现在,若是发生在战场上,咱们还有这份儿平乱的闲心吗?哼,恐怕怎么丢了性命都不自知。”
说罢,冲何可刚如此这般耳语了一番,弃了紧紧地护在自己前面的亲兵,径直向前,分开正跟哗变士兵对峙的平乱士兵,来到了双方的中央,冲台上厉声道:“尔等听清了,尔等可知道哗变所犯的乃灭门死罪吗?尔等难道不想活了吗?即便尔等不想活了,就不该为你们的家人想想吗?”
那领头的道:“你休得多言,从速发放我们该得的粮饷,放我们走,不然,哼。”说着,用手中的宝剑指了指台上的那些人质,又道:“就别怪我们无情了,我们立时就叫这些贪官污吏尸横当场。”
“他们能算贪官污吏吗?哼,肯定算,咱曾苦口婆心地劝他们,他们肯听吗?他们确也该死,咱也想他们死,可是咱敢吗?真若那样的话,咱不要说五年复辽,恐怕连百日都过不了。没办法,咱宁肯亏心也必须要救他们。”
暗想着,袁崇焕不得不放轻了语气道:“难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?”
跟过来护着他的祖大寿悄声道:“何苦这样呢?这些喝惯了兵血的孙子们,管他们作甚?我看,不如咱们冲上去,让哗变的人杀了他们,咱们再杀了哗变的人,岂不两便?”
赵率教接话道:“说的对,难道人家哗变不该吗?以我看,那样倒是便宜了这帮孙子,哼,我看人家的要求合情又合理。”
袁崇焕白了这两个一眼,待要说话,听台上那领头已迟疑着道:“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,但是,必须要袁督师亲自来,别人,我们都信不过。”
袁崇焕心里一阵感动,嘴上逗道:“这可就难了,袁督师一年前就辞官回乡了,你让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