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军稍稍平息了一下,道:“驻守宁远的来自于川、湖等地的士兵因为军饷的事突然哗变,他们绑架了总督等数名上官,目前正与官兵对峙,形势十分危急。”
因为崇祯免除了工商税,国库日渐空虚,工部、户部拨发的钱粮器械自然也就跟着缩水,各级官吏借机层层盘剥,真正到得士兵手里的粮饷自是越来越少。
这可不是小事,袁崇焕还在京城的时候,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儿。纵使得到了崇祯的承诺,袁崇焕还是不敢大意,匆忙出京后,随即又命亲信回京跟工部、户部、吏部、兵部活动交涉。
不想这么快就出了事,袁崇焕闻言一惊,但他旋即又想: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?听了祖大寿他们三个的话,诸将虽不再反对咱的战略战术,但他们并没有真正地心服口服,咱提出人事调整后,必然还会遭到反对,对了,咱何不借此再打压他们一下?”
拿定了主意,袁崇焕故意“哦”了一声,转向驻宁远的朱梅,厉声道:“大事未成,先起内乱,你且说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朱梅一肚子苦水,被他这一喝斥,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。
他要的就是这效果,冷笑了一声,继续道:“要完成皇上的重托,我靠大家,大家又靠什么?靠的难道不是士兵用命吗?”说着,已起了身,见诸将仍呆在当地,佯作无奈地道:“走吧,去看看吧,没听中军说形势危急吗?”
诸将闻言,不敢怠慢,忙一齐跟了来。
现场有点儿乱,却不难辨别,哗变士兵已被压缩到阅兵台附近的狭小区域,领头的带了几个人押着被绑架的上官立于阅兵台上,其他的则于台下死死地守护着。
平乱官兵叫嚷的虽凶,却不敢上前,一时间,双方形成了对峙。
见他们来了,平乱指挥官登时如释重负,快步过来,施礼道:“拜见袁督师,拜见各位将军。”
袁崇焕冷静地观察着,场内形势已了然于胸,轻轻抬了抬手,道:“说说情况吧。”
平乱指挥官道:“今日上午,他们突然就哗变了,因为没有防备,竟被他们绑架了总督及诸位上官。我等即紧急平叛,唯恐伤及被绑架的人质,不敢贸然行动。”
袁崇焕冷冷地道:“有多少人参加因何哗变,查明白了没有?”
平乱指挥官忙道:“查明白了,有一千多人参加,多是来自于川、湖等地的士兵,据说他们老家今年欠收,就等着他们的粮饷度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