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得有人喊,恶汉住了手,转身去看,居然是瑞祥绸庄的丁老板。
丁老板其实就是他们嘴里所说的另一条线,闻得相招,忙赶了过来,待见周奎惨叫声渐弱,才依照约定进门喊了这一声。
周奎识得丁老板,却不知他的真正身份,见他进来,也不管跟他有没有交情,只管喊道:“丁老板,快来救咱。”
丁老板装模做样地近前一看,故意大惊失色道:“哎呀啊,这不是周老员外吗?”说着,忙俯下身来,仔细地检视着,边检视边道:“尔等也太过大胆,咋就敢把人往死里这么打?”
恶汉道:“往死里打?这还是轻的,他若是睡了你的老婆,你恐怕早就把他打死了。”
丁老板“哦”了一声,转身又看了看周奎,见周奎坚定地摇头,暗怪这两个谋事不周,嘴上却还是道:“周员外乃仁义君子,怎能做这种事儿呢?俗话可说了,捉贼捉赃捉奸捉双。”
恶汉用手指了指地上的“水桶”,道:“丁老板可不能偏向啊,现如今奸夫淫妇被逮了个正着,还有啥可说的?”说着,虽知是假的,醋意冒上来,还是动了气。
丁老板恍然大悟似地,沉思了一会儿,道:“这周老员外乃咱老丁的至交好友,这忙我算是帮定了,你说,咋办吧?”说完,似是怕话的力度不够,又道:“实话跟你们说了吧,这周员外不仅是咱老丁的至交,还是信王的老泰山。”
周奎跟这丁老板也不过识得,听他这样说,认定他在尽力帮自己,满心感激,却听那恶汉道:“这倒不曾听说过,既然如此,看在丁老板和信王老泰山的面子上,咱不再把他剁碎了喂狗,无奈这污妻之恨终究难消,丁老板觉得不该给咱一个说法吗?”
“他妈的,装,小子哪,你就只管装,哼,有朝一日……”周奎恨恨地想着,丁老板已接话道:“说吧,只要你肯放过周老员外,条件随便开。”
“话可不敢这么说,万一他开口跟我要银子,我该咋办?哦,一两还行,总不能他要多少我就给多少吧?”周奎心里急着,飞快地寻思着说辞。
那恶汉又记起了“水桶”对他的百般捉弄,心里有气,促狭心立起,道:“一两,就一两银子,反正咱这个贱娘们儿也值不了几个钱。”
“一两银子?还是老丁和信王的面子够大。”周奎感叹着,满心欢喜。
丁老板也是一愣。
“水桶”却懂他的用意,急骂道:“你妈个狗头,老娘纵使再犯贱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