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一摆,说:“不是为我,是为将军自己。”
刘宁不得不问:“请太子殿下示下。”
“好。”佑堂点头,“方才我说,今次轻车简行,自有我的道理;眼下我又说,你该谢一谢他二人。这两件事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,其实是一回事。不瞒刘将军,我今次来,是兴师问罪的。”
刘宁吓一跳,脸都青了,道:“末将办事不利,请太子殿下治罪。”
“朝廷给我的权柄只是问罪,治罪却是越权。”佑堂说。
他知道这话并不能使刘宁心安,接着又说,“不过,听他二人一番口舌之争,我才恍然大悟,刘将军并无过错。”
说罢,问谢迁和余子俊,“我为何说错的是我,你二人应该懂得了吧?”
“是,我等已懂得。”谢迁和余子俊应道。
刘宁则说:“末将却未懂得。”
“好。这就要说与你听。”佑堂道。
他把方才在馆驿外见到听到的情形简要叙述一遍,然后说:“刘将军,你报上的人数,小王子各部贡使及随从共计一千五百三十九人;而各边关卫、所报上的人数,合而计之,为一千五百人。这三十九人的差错从何而来,我要向你问个明白。今日在馆驿外坐观,才知独自进入边关者,或被忽略,而一旦进入馆驿,自然成夷使随从。一千五百人里有三十九人的差错,真可谓微乎其微。”
刘宁作揖道:“多谢太子殿下体谅,但终归还是应该万无一失。”
佑堂招呼刘宁坐到近旁。
“朝廷有旨。”佑堂说。
“可是准许一千五百人入京?”刘宁忙问。
佑堂摇头。他伸出一手,将五指摊开。
“五百人?”刘宁问。
佑堂点头不语。
“这样一来,怕要失信于虏酋。”刘宁不无担心地说。
“失信说不上,”佑堂道“我发下一千五百腰牌,只是准许持牌者入边,并没允诺他等入京。”
“太子殿下说的是。”刘宁虽然应着,但仍有顾虑,“入边者不能入京,难免会噪动,不可不防。”
“一千人鼓噪于边墙外,不是大事;数万人、数十万人耀兵于边墙外,不是小事。”佑堂想到更深一层,不由皱起眉头。
不过,他很快又恢复自信,“耀兵也不怕,他能耀兵,我也能耀兵。刘将军,你操办一次演习,准许虏众观看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