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阳殿内,石虎望着眼前奏事的长子石邃,恼怒地将手中的金盏砸了过去:“大事不见你来奏报,屁大点的事情,你倒是像个婆娘一样跑来说,你还他娘的有什么用处?”
最初,石虎废黜石弘后并未称帝,而是自称为赵天王。
称帝后,石虎立长子石邃为皇太子,令石邃审阅批准尚书呈报之事,自己则纵欲游荡,荒废朝政,一心营造修缮宫廷,只有祭祀郊庙、选任地方官员、征伐、刑杀方面的奏事,他才亲自审议。
石虎信任自己的儿子,常与大臣们说:“司马氏父子兄弟自相残杀,朕因此才得以有今日,而朕岂有杀石邃的道理呢!”
身为皇太子,石邃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。
他总领百官后,更是酒色过度,骄纵无道,荒淫残忍,常常田猎游乐,也常常会宫臣家中欺辱他们的妻妾,所作所为丝毫不逊色其父半分。
另外,因为石虎对其他的儿子石宣,石韬也多有宠爱,这让石邃的心中大为不满,不仅对两个弟弟恨之如仇敌,更对父亲深有怨恨。
石邃抹了一把泼在脸上的酒水,不满地回道:“儿子向您奏事不对,不奏也不对,您分明就是在刁难儿子,若是您不喜欢,大不了废了儿子这个皇太子,让老二老三来当,岂不是更顺您的心?”
石邃素来骁勇,行事与言辞亦是鲁莽直白,言语中自然也就将心中的忿恨表现得一清二楚。
“混账东西,你竟敢与老子顶嘴。”
盛怒之下,石虎起身拎着一旁女仪手中的长扇,将长扇的木柄劈头盖脸地抽向了石邃。
石邃并没有躲闪,只是冷笑地任凭扇柄抽打在身上。
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,也懒得去躲避和反抗,那样做没有用,只能换来更凶狠的责罚,唯有一劳永逸的解决之法才是最佳的反击。
“给我滚,滚出去,老子不想看到你...滚...”
石虎看到儿子的额头流出了血,也便收了手,将折断的长扇扔到了一旁,大骂地走出了宣阳殿。
石邃一直都默不作声,也一直都在冷笑,任凭血液从额头流到嘴角,他用舌头舔了舔,竟然颇有滋味地在嘴里嚼了一下。
入夜,太子的侍臣,中庶子李颜的别宅中人声鼎沸,偌大的别院内坐满了人,而这些人皆是石赵的文武百官。
“天子的心志如苍天上的雄鹰,我也仅是一只山雀,追不上他的宏图大志,也无法满足他的要求,所以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