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陡然间,赵镶的神色一凛,感觉有些莫名地心慌。
他左右环顾了一番,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,只是觉得有股湿润的凉风袭面。
“是什么声音?”
赵镶开口问着,他并非是询问身边的参将,更像是在说出心中的惊疑。
“没...没有什么...咦?好像是水声?”
参将的话语未尽,那声音真实了起来,成为了轰鸣之音,更有一道翻腾的水浪从山口处卷涌而来。
望着转瞬即至的洪水,赵镶的脑中一片空白,在原地呆滞了数秒后,声嘶力竭的狂喊道:“跑,快跑...”
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动作,可在高高的石木堆前,又哪里有路可逃呢?
惊恐之下,许多人开始向狮山攀爬,因为另一侧的白石山如同刀削一般,他们也只能向狮山求生。也有人试图翻越石木堆,想要逃到另一侧来躲避已过腰腹的洪水。
然而,如蝗的羽箭再次从山腰处射向攀爬之人,更多的山石粗木也再次砸向了翻越的前锋营军卒。
与此同时,在雷鸣般的声响下,洪流夹杂着树枝和石块奔泄至石木堤坝前,一个回涌后便填满了整段山沟。
肆虐的洪水犹如巨兽般吞噬了一切,更将山沟内所有的人与物都抹平在了水面之下。
因为地势的落差,使得悬河般的砚水有着极强的冲击力,而这股冲击力又卷起了枯木与山石砸向了水中之人。
如此一来,前锋营这七千军卒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,或是被羽箭滚石击落水中,又或是被水浪卷起的木石砸翻在水里。
最终,越来越多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,随着浪涌而上下起伏。渐渐的堆积下,大量的尸体竟也漫过了堤坝,向着落马沟的另一端漂去。
督护赵镶,王粹军前锋营的主将,征战沙场多年的悍勇之人,或许从未想到过,自己有一日竟会淹死在水里。
他拼命挣扎过,也有幸躲过了箭矢与乱石。
然而,他仅是一名马背上的将军,对于泅水之事真的不会,剧烈的挣扎让他渐渐地沉入了水底。
最终,赵镶也成为了一具漂浮的尸体。
尸体上并没有插着箭矢,也没有木石砸中的伤痕,他只是被淹死了。
洪水的起伏中,赵镶的双眼圆睁,显露出他临死前的绝望与不甘。
山腰处,望着依旧在奔流的河水,望着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