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了一声,随意在空地上走了走。
此时,窦正昌站立之处离库门并不远。泥土的地面显得很平整,干燥的黄土成板状,应该是被长时间的重压所致。
窦正昌迈步向前,走到了放置盐袋的墙角处,伸手捏了捏麻布袋子,目光却不易察觉地瞥向了一旁的空地。
这是大库的最里端,黄土的地面同样是硬如石板,与库门前所观察到的情况一样。
如此的地面,如此大的一座库,这里究竟装了多少袋盐啊!
窦正昌的心中感到万分震惊。
若是这里一直都堆满了盐,那这就是一座价值数百万贯的大金库,而荥阳郡每年的盐税却不及这十分之一。
那些盐去哪了?卖出的钱又哪里去了?窦正昌不用想也能知晓。
“邱掌柜,去年的盐税都尽数上缴了吧?”
窦正昌压抑住心中的震惊,淡淡地问向邱贺。
“回校尉的话,我们都是在年初就缴纳盐税,今年的税钱也早已上交于裴盐督。”
郑少杰躬身上前,向窦正昌详细地说明。
“校尉,郑家今年的税钱的确已经上缴,往年的也不曾差过。”
裴玖恩笑着,口中给出了肯定的答复。
这本来就是有账可查的东西,谁也不会在这方面做手脚,更不会在意那点微不足道的税钱。
“那好,一切都有章可循,都按照朝廷的法度行事便是最好。”
窦正昌说着,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大库,对裴玖恩笑道:“盐督,那咱们就去吃些饭食吧,窦某还真的有些饥肠辘辘了。”
“哎呀,这是属下的不是,属下告罪了。”裴玖恩故作姿态地躬身施礼。
继而,他又转头对郑少杰吩咐道:“贤侄呀,你快让人去凤庆阁,让他们把酒菜都提前备好了,咱们到了就能吃上。”
既然无事,大家自然都是高兴,郑少杰也是赶忙地向手下的吩咐。
随后,在一行人的簇拥下,司盐校尉窦正昌离开了裴家货栈。
此次来荥阳,窦正昌只带了十名从卫跟随,暂住在城内的官家驿栈。
如今,既已亮明了身份,他也就领了郑少杰的心意,带人住进了环境颇好的奉贤居。
入夜,奉贤居。
月上中天,窦正昌房内的烛火依旧未熄,有人影在烛光下晃动,两名官兵打扮的人守在房门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