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湛也忆起了在水里两人初见时的模样,虽是在水中,可是第一眼看到花卿,仍觉得惊为天人。
“记得,要不是你突然掉水里,我也不用挨那两箭。”
“那我们之间是不是算扯平了?”
花卿一本正经地反问,萧湛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欲说还休。
他们之间,能扯得平算得清吗?他轻笑,双手交叉枕于脑后躺在甲板上。
花卿也学着他的模样躺在他身旁。扶桑的夜空很清,深邃的净空一轮皓月悬于其上,像极了用来钓鱼的小弯钩。
她觉得此时惬意极了,甲板虽不太平整,可是河畔吹过的风,清冽冽的,很是舒爽。
“我很喜欢韦庄的两句词:春水碧于天,画船听雨眠。我因为这两句词喜欢上了船,也喜欢上了中原。”
花卿偏过脑袋去看萧湛,天呐,大冰块居然在跟她说话?而且还在和她讨论诗词?她躺平,此时远处有烟花在盛放,河面上亦有漂流的花灯。
她感觉今夜太过于梦幻,先是逃出东宫,后又和萧湛同骑一匹慢马,同看烟花,又同喝了奶茶,吃着蜜饯,现在,萧湛居然还和她谈论起诗词来?
“春水碧于天,画船听雨眠。垆边人似月,皓腕凝霜雪?”
她眼睛提溜溜地转着,她又偏过脑袋去看萧湛,萧珩此时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,并对她回应的词点了点头。
“嗯,就是这首【菩萨蛮】。”
她竟然不是在发梦?简直吊诡。
“那你可曾读过西洲曲,以前我阿娘教我吟诵时我曾背过,写的也是中原,中原的水乡江南。”
花卿满怀期待地看着萧湛,萧湛听后,没多遐想,低吟道:
“忆梅下西洲,折梅寄江北。单衫杏子红,双鬓雏鸦色。西洲在何处?两桨桥头渡......”
听着听着,花卿的眼睛便有些移不开了。尤其是当萧湛反复吟诵着“开门郎不至,出门采红莲。采莲南塘秋,莲花过人头。低头弄莲子,莲子青如水”时,他的神情,专注而温柔。
“你怎么会西洲曲?”
他一个扶桑的太子殿下,不仅会中原话,甚至还精通诗词?
“很稀奇吗?你不是也会吗?”
花卿摇头道:
“我不一样,我阿娘以前是中原人,只是不知缘故,她独自带着我到南疆生活,虽然我说惯了南疆话,也吃惯了南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