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到了永宁殿。此时太子妃正在梳妆。
花卿想不明白为何扶桑的服饰会如此繁复,就好比她自己的衣裳,若那天不是樱吹雪看着她穿,在旁指点,她都不知道那衣服该如何穿。以前她在南疆,习惯性地把头发扭成若干股扎成小花骨朵系在脑后,从来没想过,要将头发编成什么发饰,或梳成什么发髻,去了中原,才知道,以前自己梳头发是有多么地糙,如今见到扶桑的宫娥给她们太子妃梳妆,却又觉得中原与扶桑比起来,繁复就是小巫见大巫了。
“咳咳,阿奴姑娘,还不快拜见太子妃。”
带她进来的宫娥燕燕好意提醒道。花卿的注意力都在太子妃的妆容上,一时竟忘了参拜。
她连忙正身,学着扶桑人行礼的模样参拜了太子妃。可太子妃似乎没听见,继续慢悠悠地装扮着自己的面容。
花卿尴尬地站立在原地,左手搭在右胸前,低头看见了她脚边尽是绒毛极好的毛毯,更有趣的是,她的脚尖一勾,地毯上的绒毛即发出泛白色的绒光,她继续用脚尖反方向勾勒,绒毛又恢复了原有的驼色哑光。
她觉得这毛毯真是新奇,好玩极了,太子妃没应声,她便一个人静悄悄地来回勾玩着脚底的毛毯,直至她的跟前出现一双皂色的靴子。
“萧湛?哦,不,殿下!”
花卿连忙正身,弯腰拜了又拜:
“拜见太子殿下!”
“免礼。”
太子妃听见声音,连忙起身迎道:
“殿下,你怎么突然回来了,父皇没留你用膳?”
“嗯。”
萧湛不愿多答,太子妃熟稔地替萧湛除去朝服,又从宫娥手中接过便衣给萧湛换上,整套动作娴熟妥当,俨然一副贤妻模样。
“阿奴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哦,臣妾听说阿奴这几天都呆在房间里看书,怕她闷得慌,又恰闻菊花台上的菊花开得正艳,便想携她一同去赏花,顺带摘几枝好看的放置案上清玩。”
“嗯。”
花卿听着萧湛和太子妃“咿咿呀呀”地讲着许多话,虽然听不太懂,可是两人的神情看上去都是挺平和的,甚至太子妃脸上还有些许喜悦,心想这对夫妻感情应该不至于太坏。她想走,可是太子妃叫她来,都还没说明来做什么,自己贸然退下,这般造次是断断不可的。好在萧湛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念头,寥寥数语后便转身出了门。
她目送萧湛离开后,燕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