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头听见他说南朝棋谱,表情很不自然地僵了一下,口里却仍道,“那你倒说说看,是什么样的棋谱?!”
“那篇棋谱是南梁时一位名叫褚嬴的棋官与北魏商客所下。商客执白,棋官执黑。你去年所用的招数,就与这位棋官十分类似。再细查这位棋官的来历,他在南梁时可是大有声名,号称南梁天下第一人,生平钻研弈道,结交棋友无数,足下更是指点过不少的门生弟子。之后数月,老朽又斥重金收购,细看过南梁一朝的所有棋谱,更可确信小娘子你必是出身品棋世家,方有这等将前人风骨融会贯通,得心应手之能。”
“你在收集南梁棋谱?!”坐着的小丫头还来不及夸他这次是有备而来,她身边的青年公子又忍不住开口了。
“老朽乃一介棋士,收集研习历朝历代的棋谱有何不妥?不过是花些时日和钱财罢了!”王大年有些不悦地暗暗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”不料,这青年公子眼中竟也同时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,像是有些嫌弃,又像是在害怕些什么。等到他回过头再要去跟身边的小丫头说话时,却发现小丫头此时正单手托腮,靠在桌边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俩看。
“不过是下棋的爱收集棋谱,石公子你何必这样惊惶!?”小丫头看着他们两个许久,口里突然冒出来一句不轻不重的话。
“我我我哪里惊惶了?!七娘,你别听他胡扯!”青年公子急道,“我不过是看他平白无故去查你的来路,一时一时气不过罢了!”
“哦!”小丫头会意地点着头,像是被他这番说辞给说服了。
“算了,七娘,我看你别跟他下这局棋了!”青年公子又道,“免得你再有什么事情,让他费钱费力去查!”
“岂有此理!我与萧娘子纹枰有约,与你有何相干?何劳你在此说三道四!”王大年一听他有挑唆之意,立时拍案而起。
“你背后查察,不是善类。七娘是我挚友,我自然要为她着想!”这回青年公子不肯相让,倒是说出来一句囫囵的整话。
“混账!你是哪里来的黄口小儿,如此出言无状。我王大年在这江宁地界数十年,无论行商还是对弈,品行一向有口皆碑。今日对弈,乃是我与萧娘子一年前所定的君子之约,你竟敢横加诬蔑,说我非善类?!那我倒要问问你,你又是哪一类?!”
“哼,真人面前,就不说假话了吧!”青年公子蓦地摇起折扇,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,“你今日存的是什么目的,骗得了别人可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