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伯逸虽然千真万确是高德政的种,连样貌都有九分相似,但只要他一天不入高家族谱,他就不是高德政的儿子,不被舆论所接受,至少社会主流思想是这样。
贫贱时无所谓,只是当高伯逸慢慢往上爬的时候,这些事情就会成为束缚他的锁链。
在得知高伯逸完全没有“认祖归宗”的心思之后,四郎便建议将仪式从简,两人约定蹴鞠城建好的那一天,便正式义结金兰,顺便来一场蹴鞠赛庆祝一下。
说好了结拜的事宜之后,高伯逸和四郎两人抵足而眠,彼此间也算是铁杆了。
抵足而眠,顾名思义,脚对着脚,同榻而睡。古人只有关系极好的时候才会这样。
第二天出高府大门的时候,高伯逸如同做贼一般,生怕某个“侍女”跳出来,自己打包好让他带走。
此外高伯逸隐约猜到那名“侍女”的身份,得到结论过于恐怖,他现在连想都不敢想。
他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,而是去了邺北城外看了看正在修建的“蹴鞠城”。
数不清的雇工在平整土地,将草地里的石头弄走,还有人在伐木,作为蹴鞠城的外墙支撑。这些细活高伯逸一点都不懂,但是没关系啊,天平寺有人懂啊!
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和尚,拿着图纸在远处指指点点的,高伯逸差点眼珠子掉到地上。这年头寺庙里藏龙卧虎,也藏污纳垢,全看你怎么想。到了明朝洪武末年,你甚至连造反的军师都能找到!
“大师,工程可还顺利?”高伯逸堆着笑容过去跟那个拿着图纸的和尚打招呼。
“高施主大才,贫僧佩服。那连提离耶舍住持也很欣赏高施主的蹴鞠城,决定在完工的那日弘扬佛法,阿弥陀佛。”
那个名字很奇怪的和尚,当真是老江湖啊,给球场开光,亏他想得出来!
高伯逸面部微微有些抽搐,随即也就释然了。
无论嘴上说多少“主义”,其实心里的都是“生意”,这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原理决定的。要想人家配合,总要给点甜头是吧?
高伯逸牢牢记住自己并不是要当宠臣,搞什么“娱乐至死”。足球只是工具,绝不是最终目的。那连提离耶舍想干什么,也由得他去就是了。
“对了,贫僧法号真善,蹴鞠城的建造,还望高施主不吝指点。”
这位真善大师好像挺好说话的样子,人也是长得慈眉善目的。
也怪不得他姿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