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养在后院的那头小母牛再加上一辆木板车,没有棚子。
虽然牛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,但依旧很颠簸,卫允坐在板车上,屁股蛋子有些酸痛,卫允索性直接跳了下去,步行走在牛车的一侧。
驾车的自然是姐夫丁健,一路上,也有不少人也是奔着扬州城去的。
卫家的牛车坐了卫允和小卫氏之后,还有不少空间,便搭了几个同去扬州城的村民。
一个人收两文钱的车费,三十多里的路,也并不算高。
想要念书,自然要给先生送上束脩,腊肉这些家里头都有,可一些干果家里头却没有多少,还得去扬州城里采买。
辰时三刻,牛车到了城郊的青檀书院,元宵一过,书院便复课了。
隔着院墙,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郎朗读书声。
门房禀了先生,便带着三人,提着束脩,进了书院。
迎接几人的是一位三十多岁,蓄着一缕山羊须的中年人,身材不高,有些瘦弱,长得倒是不错,身上还有这一股子浓浓的书卷味。
“这位是便是书院的小秦夫子!”门房介绍道,“夫子,他们是来送孩子进学的!”
卫允对着秦先生拱手一揖,朗声道:“稻香村卫允,见过先生!”
秦先生诧异的看着卫允,道:“稻香村?姓卫?莫非你们是卫秀才的家眷?”
卫允道:“回先生,您口中的卫秀才,正是先父!”
秦先生点了点头,目光在卫允的身上打转,道:“我与令尊曾有过几面之缘,他的才学我是知道的,中举于他而言,不是什么难事,哎!可惜了!”
提及卫父,小卫氏夫妻二人的脸上皆露出一抹悲意,卫秀才的文采其实很不错的,已然足够去考举人了,可惜后来家里头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。
先是妻子徐氏过世,留下两个年幼的女儿和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卫允,为了操办妻子的后事和照顾年幼的子女,卫秀才错过了当年的秋闱。
然而好不容易等到了三年之后的秋闱,卫秀才自己却倒下了,这一病又是三年,终究还是没有熬过去。
小卫氏道:“先生,先父生前就想把允哥送入书院学习,可惜三年来先父一直卧床不起,也只能将此事押后,先父在世时一直将此事引以为憾。
临终之前,将此事托付于小妇人,小妇人便想着将允哥儿送入书院之中,以慰先父在天之灵,还望先生成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