制度的信提醒道。
“…孩儿明白了,韩相这是在为自己的去向安排后路,他去相位后,可入馆阁,提升馆阁的官员品级,用以…用以…安置任期届满后的官员!”
范仲淹点点头,欣慰道:“吾儿麒麟也,为父再来告诉你,馆阁将来必会成为像赞画司那样的机构,集群智,又可安置像韩相那样年富力强的届满官员,他们说不定哪天,又能一飞冲冠!”
范纯仁得父亲夸赞,脸上浮起一丝腼腆,忽然又想到一事,问道:“韩相他们为何要把这些事情告诉父亲?”
范仲淹却未直接回答,说起另外一件事:“庆历四年四月,两府主官皆在场,陛下问,自昔小人多为朋党,亦有君子之党乎?
为父亦在当场,慷慨直言曰:‘臣在边时,见好战者自为党,而怯战者亦自为党。其在朝廷,邪正之党亦然,唯圣心所察尔。苟朋而为善,与国家何害也?’
事后监进奏院苏舜钦谏,陛下之期,君子不党也,为父诚惶诚恐多日,但此事之后陛下并未多言,现在想想,全赖中书内阁任期之福!”
范纯仁不知所以然,一脸茫然地听着,此事坊间皆有所闻,并不是什么新鲜事,范仲淹说完后却神秘地一笑道:“可知任期之制是谁提出来的?”
范纯仁茫然,不就是老爹你们一帮子新政君子们提出来的吗?
“燕王李现!”
“什么?”范纯仁不可思议地惊道。
“不仅如此,摊丁入亩之策也是他的手笔,包括兵役法、练兵策,还有这枢密院赞画司!”
范纯仁的嘴巴此时已经长得老大合不拢了,这李现到底是什么妖怪?
“大宋谁都可能反,但唯独燕王不会,为父当年反对他,只是因为看到必有今日之忧,忠逆之分,往往不看其行,只看其力啊!”
“所以说,父亲您当年其实是想保护燕王?”
范仲淹点点头,旋即又摇了摇头:“没错,燕王居中枢出谋划策,战事交由他人,为父曾以为狄青能担此重任,现在看来,唉…走眼了!”
范纯仁露出恍然大悟之貌,却还是问道:“孩儿还是不太明白,父亲为何这么多年却到今日才袒露心迹?”
范仲淹一边拨拉着桌上的信件,一边笑道:“呵呵,韩相、富相、欧阳修、文知院,齐活了,想不到啊…为父年逾花甲,还能登堂拜相?”
范纯仁惊道:“父亲,您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