婵衣听到这里,心一惊,去福建治理水患,前一世她没有太在意,或许当时闹的动静也不是很大,她又在禁足,只知道最后是四皇子跟着一同将水患治好的,后来传言说四皇子在福建可谓是艰难险阻,治水虽不比行军打仗,但也十分危险,听说四皇子几乎日日都在有半尺高的水里走,一双脚泡的几乎烂掉,还因此落下了病根,一到阴天下雨就又疼又痒。
而上一世跟着大舅舅一同去治水的是翾云表哥,因在任上治水有功,升了他在工部做了个水部郎,掌管水利工程,也算是子承父业,而这一世,因为清乐县主闹出的这件事儿,很可能三舅母要将翾云表哥跟翩云表哥放到南直隶那头,而翾云表哥原本要走的路子就腾出来给了二哥。
婵衣心一喜,三舅母不愧是宗妇,方方面面都想到了,还有心拉一把自个儿的小姑子,也难怪外祖母会这样喜欢三舅母,还把三舅母亲自一手一脚的教出来,她不由的想到了前一世,楚少渊逼宫的那段日子里,那样艰难的时局里,谢家也没有一丝的颓势,甚至在父亲入了内阁之后,谢家也没有因为父亲的打压而退了下去,反而是三舅舅稳稳当当的也入了内阁。
谢氏犹豫了半晌,轻声道:“这事儿不妥,你让彻哥儿乐了翾哥儿的前程,那翾哥儿岂不是……”
周氏一把拉住谢氏的手,笑的温和,“你这个傻姑娘,清乐县主干出了这样的事儿,我会轻易善了么?自然是要他们出出血才肯罢休的,翾云那小子你甭操心,他再不济也有他父亲罩着,倒是彻哥儿的前程需要多加上心了,我说句你不高兴的话,看姑爷那个为官处事的作风,他若是能帮彻哥儿谋一个好前程,你三哥何至于每回说起他来,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,咱们家就两个姑奶奶,一个在皇城里头,咱们顾及不了,另一个就是你,两个哥儿就是你的指望,他们两个好了,你以后才能好,这件事儿你就别多想了,等春闱过了,咱们就收拾妥当送几个哥儿奔前程去。”
“……总是要嫂嫂操心,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…”谢氏声音里有难掩的感动。
周氏嗔怪的看了她一眼,“都是一家人,说什么两家话。”
谢氏的手被周氏稳稳的握着,手暖洋洋的,就像是周氏说的话一样,她重重的读了读头,心里头跟明镜似得,娘家人要么不说,但凡说了,就是十拿稳,辰哥儿去了西北,彻哥儿过了年节去福建,两个儿子转眼都大了,有个得意的差事,再回头说门好亲事,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成了亲,生了子,她这辈子也就能合眼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