婵衣眼睛抬了抬,看着朱瑿脸上那个消得差不多的红印子淡然道:“清乐县主丢了这么大一个丑,她不要脸长宁长公主还要脸,她自然是会被拘起来好一阵子,所以不用担心她,你脸上还疼么?”
朱瑿摇了摇头,“我不要紧,倒是你,身上的伤还没好齐全,就又伤着了。”
婵衣看了看手掌上的擦伤,这不过是小意思罢了,比起她之前受过的伤根本就都不算什么。
她们在偏厅里歇了一阵,谢霏云跟谢霜云得了信儿咋咋呼呼的过来,问清楚了事情之后,你一嘴我一嘴的叽里咕噜说了起来。
谢霜云嘴角撇了撇,一副不屑的模样:“我就说那个清乐县主怎么两边脸都红成那样,长宁长公主连宴席都没吃就匆匆走了,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儿,清乐县主也算是云浮城里的一朵奇葩了,脸皮厚的咱们都自叹不如!”
谢霏云倒是没讽刺清乐县主,只是叹息道:“也不知我大哥长成那样到底是福气还是祸事,原先在泉州的时候就有不少女子喜欢大哥,寻常出门也时常会有些花啊果子啊的砸到他身上,回来云浮原想着能好一些,可哪里会知道,竟然还逃不过这样的事儿。”
婵衣想到谢翩云的相貌,也不由的叹息,前一世翩云表哥后来得进士就外放到了浙江,成亲的时候回来已经是蓄了美须髯的,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声老成持重,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去注意他的相貌了,如今她再见到年少时的表哥,也不得不感叹一句,确实是俊美无俦,她见过的好相貌里,也就只有楚少渊能够跟他比肩。
几人感叹了一番,又吃了宴席,都打道回府,谢氏跟周氏坐一辆车来的,回去的时候也是一道先回的谢家,在车上,婵衣或许真的是有些受凉,头昏昏沉沉的,抱着谢氏的胳膊窝在她的怀里闭着眼睛养神,呼吸绵长,谢氏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婵衣的背,婵衣心一片温暖。
周氏见婵衣睡的沉,轻声跟谢氏道:“映雪,有件事儿三嫂要跟你提前知会一声。”
谢氏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:“是什么事儿?”
周氏道:“这次大伯回来是有意要从家里带几个子弟过去一同治理水患的,原本属意的是翾云,但清乐县主的事儿在前,长宁长公主八成也不会愿意自个儿的儿子跟咱们走的太近了,所以我几番思量之下,想到了彻哥儿,他今年也下场,若是能考进士,自然会有一官半职的,没有考也没关系,就当是跟着大伯练练手,就是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