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无法,只好给了些盘缠,打发了车夫,步行上路,然后便在那山林中遇上了陈亦。
陈亦闻言,若有所思。
昨日的天变,成、辛二人只当奇闻,他却觉出些不同寻常。
只是他终究成就有限,空有万法心体,却无万法统归之能,不能洞悉世间,惶论那天高地厚,更是难以企及。
马车摇摇晃晃地颠簸行进着,陈亦撩起车帘,已过了大半日,看着那依然有些昏昏的天幕,眉头微皱,心中有些沉沉。
“三藏大师,上次庐陵一别,说是要云游天下,一别数月有余,士廉甚是想念,不想竟然能在这入京路上,再遇大师,实是欣喜,昨夜狼狈,未能详叙,今日终于可以再聆大师妙法。”
成士廉忽然感慨道。
他所言,倒不是客气虚言,而是真心实意。
在庐陵时,得与陈亦相交,于他而言,确实大有益处。
“呵呵,居士言过其实了。也是因缘际会,小僧此去长安,是要去那大慈恩寺。”
“哦?”
成士廉辛公平相视一眼,目现惊异之色。
只因那大慈恩寺非一般所在。
乃高宗皇帝当年还居东宫之时,追念生母,为报慈母恩德,祈求冥福,上禀太宗皇帝,亲自敕令所建,故名慈恩寺。
后玄奘法师自天竺取回真经,得太宗皇帝亲迎,于此寺升座,此后便在此潜修译经。
历代高僧辈出,不乏身具大法神通之大德,更时有寺中僧人入世,渡世济人,深得世人钦敬。
直至今日,莫说普通百姓,便是历代君王,也对慈恩寺礼让三分。
就连长安数次陷落,无论是叛军,抑是异族,也未曾侵扰寺中一砖一石,一草一木。
辛公平忍不住问道:“大师是在大慈恩寺修行?”
陈亦游历天下这许久,又是刻意打听,自然知道此界大慈恩寺的名声地位,对两人反应也不奇怪。
闻言摇头:“小僧不过是一山野游僧,哪有这般造化?只是去那里寻访一故人讯息罢了。”
成士廉连连摆手:“哎,英雄不问出处,才高不论长幼,大师也是这般,那些高院华庭之中,又有几位能有大师这般修为?”
辛公平点头:“正是这般。”
陈亦只是笑了笑,便岔开话题:“不说小僧,昨日听闻辛居士痛斥时弊,小僧还说要请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