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万、几千万的债,弄到现在不敢开手机、不敢回家、不敢出门!你这个樊叔六十八了还给他做饭伺候他!真个不知道他临走前过得是啥日子!”
“原来是这样!”桂英听得清醒了几分,望了望致远,没话。
老马喘了口气,继续:“这人还是得有个营生。不管做啥,有个营生心里踏实,家也稳当!你看钟理、你樊叔他子这样,好好地闭着眼做事不行吗?非得作践自己!四十岁人了上有老下有的,非要闹得老汉死了才干净!我明个去他葬礼见了他子都不知道该给什么脸色……”
桂英听着紧张,时不时偷看一下致远,得亏仔仔回来了,打断了老头的长篇大论。
“你们在开会吗?”仔仔背着书包进了餐厅。
“开什么会呀!”致远。
“三个人两手摆在桌子上——坐得这么端正,还不是开会?”仔仔完,端起水壶对着嘴咕咚咕哓喝水。
“你爷爷明个又有一场葬礼,我给你班主任请个假你跟你爷爷去参加葬礼吧!”桂英调戏儿子。
“我……”仔仔还没喝完水,一听这个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半口水从鼻孔里喷了出来,再抬头时脸青了,大喊道:“怎么这种事老跟着我呢?开学了也绕不开!”
夫妻两嘿嘿偷笑,老马却当真了,严肃地摆摆手道:“这个不要他去!这个不是一般的……不用他去,我一个人去!”
仔仔一听这话赶紧双手抱拳弯腰作揖道:“还是我爷爷深明大义!你前两还高中课程紧张不让我玩手机,我这去一得落下多少课程呀!”
“这时候想起学习了!哼!”桂英甩了个白眼。
“你这一身酒味是不是又喝酒了?我一回来你就找我事儿!”仔仔指着他妈质问。
“我不喝酒哪来的客户?再啦,是人家对方的经理请你妈喝酒的!今谈成了一家大客户,晚上回来还是人家客户经理专程送我的!再加上最近重新谈的这几家,今年的收成有一半的保障啦!年底不用担心没钱过年喽!你和漾漾的压岁钱也安枕无忧啦——你该高兴才对!”桂英真是喝多了,半真半假的玩笑话,嘴上得喜滋滋,脸上得意得又摇头又咧嘴,哪知致远听得心酸又惭愧,老头听得生气,儿子听得沉默。
“英英,你压力别太大!现在……刚好都在,那我也件事。嗯……最近……我也在找工作呢……”致远悄默默地着,三人齐刷刷盯着他,个个瞪着眼屏住呼吸。
何致远料到了,两眼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