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班了,在那家麻辣烫店里。”
“哦是吗?她伤好了吗?怎么这么快上班了?”致远着坐了下来。
“还快!你钟叔可怜得在街上给人家扫大街扫了十来了!她现在才上班——还快!”老马为钟能不平。
“以前不是要看铺子嘛,中间还插了梅梅上大学的事儿,再,他子不争气怪得了谁!”桂英反驳。
“钟理不争气不拿事,她晓星没法子就得拿事呀!难不成她养活的是别人家孩子?你两个都是不知道我今见你钟叔那样子——老汉恓惶得很!恓惶得很!哎!”老马完频频摇头,脸色也凉了。
两口子面面相觑,低头盯着牛奶,顿了片刻,桂英提着气开口:“晓星现在快起来了!她不是那撂挑子的人,今是上晚班,下周一开始上白班,一个月到手九千,够她俩娃开销了!再加上我钟叔那四千元的工资,人家好着呢!你担心啥?”
老马见她得有理,叹了口气缓缓道:“他家还有好多债呢!再,你钟叔都六十六了,腿脚也不好,能干几年呀?哎……这钟理咋把日子过成了这样?俩娃怂不管,一个大男人靠着他大、他媳妇过活!太不像话了!”
致远听得面红耳赤,不敢吱声,一个劲地给桂英削苹果。桂英有些察觉,知丈夫向来敏感,转移话题:“你今个出去干什么?致远谁殁了?”
“你不认识,我原先一个伙计,年轻时打过交道。人很好,今年才六十八,身体好好的,突然中煤气走了给!为这闹得我心里也不美,惶惶了一。”
“至于嘛!咱村哪家有白事不知会你?不是这家叫你主事就是那家叫你管账,再不济也是个代收礼的、写毛笔字的、管端盘子的,谁家敢不请你这个村长呀!咋来这里走了两个人就这副模样?”
“不一样!真不一样!村里人多热闹,快死的时候当家人就开始联系族里人、通知亲戚,也就这时候心里一惊,拢共这么一回。过后事的时候吃席、唱戏家里挤着一两百人热热闹闹的不察觉,等人埋了以后又是头七烧纸周年祭奠,总觉得这人还在嘴边!等真真觉察这人已经走得远了,那都是四五年以后的事儿了!你人都死了四五年了才忽然反应过来,能有啥感觉!”
桂英喝了口牛奶,点头道:“也是!”
老马继续伸手掰扯:“这城里可不一样,没亲戚、没酒席、没唢呐、没头七……白了死了就是躺尸了!伟成这一走,可怜呀!身边没个人,总共总共一个儿子——还是个赌徒!在外面不知赌博欠了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