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告诉他了,让他和村委会一块商量着办。这一个电话花了二十分钟。
快九点的时候致远回来了,提着好多菜和早餐。收好菜以后,翁婿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子上边聊边等——等那娘两起床。说话间兴盛的电话来了,说是昨晚上兴华打电话要来深圳。
“一个陕西还不够她待吗?她来深圳做什么?”老马对着电话大吼。
“说是……什么活动,我也不太清楚,兴华托我跟英英说一声。英英呢?”
“还没起来呢!”
“不是这两天来,估计得段儿时间才来呢!哦还有一件事,兴才腰椎间盘突出,有点严重,这几天下不了床呢!”
“怎么这么严重?”老马担忧二弟的长子。
“哎,这么多年做泥水匠累得呗!这次发病有点严重,上周三一口气花了四千元!这几天他果园里的事情是我和兴波在帮忙,哎呀忙得很!”兴盛挠着头发抱怨。
“嗯。你多帮着他。上次冰雹严重不?”
“有点严重!地上打落了一地葡萄!再往北更严重,咱家……还行!估计少卖很多钱!”兴盛搓着胡子,神情失落。
“哎对了!你三婶家的青枣我估摸熟了!你给英英寄个两大箱来——她说她爱吃这个!然后你再从地里采三五样野菜,一块寄过来!你忙不过来让你二婶去弄野菜——她懂!英英说她馋这个!”老马一口一个英英,吩咐的事情全是为英英的。
床上的马桂英早被父亲幼时亲昵的称呼惊醒了,穿着睡衣蓬头散发地出来了。
“这没问题!我这两天弄!”
“不着急,兴才的事要紧!”老马强调。
“哦还有一件事,西头先前卖挂面的老婆子不行了——两天没进饭了!家里已经在准备白事了!不是说跟我妈沾点亲嘛,我该行多少门户?”兴盛问父亲。
“咝……我想想,她是你妈……表舅的女儿!呃……给一百吧!东西带多点,比村里人多点就行了!这关系远了——亲也亲、不亲也不亲,看你妈面上行这么多吧!”老马低头,食指在餐桌上滑来滑去。
桂英悄悄拉把椅子坐了下来,认真听老头谈村里的事情,听到电话里提“你妈”两个字的时候,桂英的心一下子柔软了,像被台风夜的大雨淋湿了一般沉甸甸的。
“行,我知道了……”兴盛说完话,准备打招呼挂电话。
“欸英英起了!你和你妹子聊不?”老马问兴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