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条递上,韩绛接过的时候韩嗣说道:“少君,写字条的人,怕是钱家不寻常的人。这笔字,可称得上名家之笔。”
韩绛打开看了一眼,好字,顶尖的好字,短短一行字如游云惊龙、力透纸背。
韩绛笑了笑:“韩嗣,读书你行,把妹子你不行。”
韩嗣没听懂,只是礼貌性的陪着笑了笑。
正厅内,宴席已经摆好,一张圆桌旁只摆了三把椅子,韩绛到,依晚辈的礼节施礼后坐在一旁。
酒过三巡,周必大开口说道:“原本,孩子们之间的事情老夫不应该过问,但吴越钱家与我有再造之恩、施教之恩。老夫作为一个外人,不能干涉此事,但作为长辈,来看看绛哥儿,韩公,不为过吧。”
“周相公能来我府中,我韩节夫荣幸。”
周必大转头看向韩绛:“绛哥儿,你说呢?”
韩绛不失礼貌的笑了笑,没说话。
周必大笑了:“绛哥儿显然不乐意。”
“您是相公,我是小官。论年龄,您是长辈,我是晚辈。依礼,我只能俯首听之,我若有反驳,便是失礼。”
韩绛的话让韩侂胄愣了一下,心说这韩绛还真是谁都敢怼。
周必大非但没生气,反而问:“你若有理,老夫给你道歉,你若无理,你向老夫道歉。”
“客气的话就是,我韩府蓬荜生辉。”
“蓬荜生辉,这个词用的不错。绛哥儿那么不客气的话怎么讲。你也别在老夫面前敷衍,你不是镇安候之子李幸,老夫这点眼力劲还是说的。”
韩绛站了起来:“晚辈不敢说顶撞的话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韩绛先施一礼:“晚辈认为,周相公您贵国一国宰执,您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大宋,您的态度会影响到许多人。”
周必大点了点头,这话讲的没错,也不算不恭敬。便示意韩绛继续。
韩绛说道:“我与钱府嫡长房大姑娘之事,钱府没有将我拒之门外。晚辈有点怕,怕周相公给我韩家帖上一个带有恶意的标签,纵然是斗胆犯上,我也想说一句,相公一言便可污我韩家,但韩家名声受损,对周相公是弊大于利。”
有些事不能争,有些事却可以争。
周必大这个身份,换到韩绛前世,分分钟秒一火车高级嘴跑号,所以韩绛真的很害怕,周必大说韩家几句不好听的,再说几句自己的,那么这舆论的压力自己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