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验了路引文书,不如就在驿站里歇歇脚吧。”
李玉山催马疾行几步,追上刘义,一同望了望西方,果然见荒野中横亘着高高低低的简陋房舍。
黄沙漫卷处,一座烽燧高耸,格外森严。
沿着祁连山麓一路西行,越走越荒凉,从芳草萋萋走到了黄沙荒野,一颗心越走越沉郁。
虽然天空依旧碧蓝如洗,层云飞卷,但巍峨山脉上的草色却是越来越稀疏,原本只在山顶上覆盖的积雪,渐渐蔓延扩散到山腰处,终年不化,泛着刺目的冷光。
李玉山回头一看,人困马乏的队伍慢腾腾的往前挪,不禁心下沉了沉。
这还没进入肃州地界儿,连玉门关的影子都没摸到,就已经成了这副风尘仆仆,半死不活的模样,等出了那春风都吹不到的玉门关,漫漫黄沙的西域商路,来回足足要走上小半年,可要怎么活。
看来还是要张弛有度,不能一味的催命啊。
他低声问了一句:“老哥,到了白马戍,还有多久进肃州。”
刘义眯着眼,灌了一口烧酒:“快了,过了白马戍,还有三四百里,也就三四日的功夫。”
李玉山扬着马鞭指向前方,回首冲着镖队道:“快些走,在白马戍歇歇脚。”
众人一听可以挨着地面歇歇脚了,精神一振,急忙催马前行。
韩长暮和姚杳依旧慢悠悠的,像是在马背上还没颠簸够,落在了队伍最后头。
韩长暮微微侧身,神情肃然的低语道:“可准备好了。”
自打出了甘州地界儿,风沙便渐渐大了,姚杳早就搂头裹紧了毡毯,把自己裹得像一颗粽子,头在毡毯里微弱的点了点:“好了。”
风声吹散了两个人的声音,镖队中没有人留意到两个人的动静。
韩长暮巡弋了裹得奇形怪状的姚杳一眼,挑了挑眉。
姚杳一笑。
不就是配合着演一场戏嘛,这有什么难的,她可是个演技派。
那白马戍看起来很近,可走起来实在不近。
这或许就是望山跑死马吧。
一行人从晨起看到白马戍的时候,就开始催马前行,一直到晌午才进了白马戍。
这处驿站不大,但挨着烽燧,常年驻有五十戍军,一半胡人,一半汉人。
这时节,走西域商路的商队并不十分多,多半都是返回的,关牒照验的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