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登门求亲,结果被她恶狠狠奚落一番的日子吗。
被磨磋得太狠,她都险些忘了自己也曾这样骄傲过。
骄傲到,连宰辅大人求娶,都能被她拒之门外。
信的内容不多,寥寥八字而已。
“佳人虽拒,余志不改。”
遥遥想起往事,岑听南心如擂鼓。
那日左相大人才跨进了院门,早得了信的她便叫人将大门关起,隔了影壁居高临下地同左相大人讲:“我知道左相大人定是很好的。您位高权重,听闻长得也不错,可如今已经二十又六,我才刚刚及笄,所以——”
“所以——什么?”左相还学她,拉长了嗓,温声回问。
岑听南低声轻骂,这几年来,左相喜好娇软小美人的名声早已传遍上京。寻常男子提起都道他这是名相风流,她才不这么认为!说白了不就是好色,如今竟还敢将主意打到了她头上。
不就是看重这幅皮囊?
可为着自己的幸福,岑听南拼着恶语伤人也直说了:“所以——你我二人并不相称,你在他们眼中是顶好的人选,但在我眼中,不过只是糟老头子一个。”
糟老头子么?顾砚时垂着头无声牵唇。
他与陛下幼年相识,十三岁那年改换门庭,从太子门客暗投入天子门下,十年后陛下登基,他官拜二品左相,不过才二十三岁。世人骂他狼心狗肺、辱他是不认主的白眼狼,更惧他雷霆手段狠辣阴厉。
却从未有人说他——是个糟老头子。
顾砚时唇边笑意愈深。
“娇娇儿,荒唐!休得对左相无礼。”慢了一步赶到的大将军,远远听见岑听南这番大逆不道的话,便斥责起来,“我这女儿,自小被我惯坏了,还请左相勿往心头去。”
戎马一生的镇北大将军,那双挽弓持剑的粗粝大掌高高举起,隔着影壁都能叫顾砚时看见。
可落下时却没甚动静。
偏偏这小姑娘还不懂得配合,自顾自委屈道:“本来就是,他那么老,我这么小”
顾砚时心中好笑,顺着大将军道:“将军莫要动怒——那敢问娇娇儿,在你心中何人才与你相称呢?”
自小只有父母喊过的乳名,被外男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念出,岑听南耳根蹭地一下便烧了起来。
“娇娇儿也是你喊得的么?我不知我要嫁怎样的男子,却知道绝不嫁比我大十岁还有浪名传世的糟老头子!”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