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京,夜里在宫城当值,得城下递信,才知出了案子,偏是宫门落了钥,他不好擅离职守,遂使人告知于我,顾家尚不知情。”
裴念道:“四娘可知令弟遭遇了什么?”
“不论有何遭遇,我那御前当值的夫婿既敢让我接人,想必我兄弟并没有惹祸?”
裴念没被御前军的名头压住,道:“有没有眼下还不好说,令弟是此案的重要证人,又伤势未愈,且留在开平司保护。”
说罢,她不给顾采薇开口的机会,下了逐客令。
“此间煞气重,四娘有孕在身,不宜多待,还请回吧。”
顾采薇心中不悦,脸上反而泛起礼貌的微笑来。
她早便听闻了,开平司这个女缉事一心进取,为了破案不择手段、六亲不认。
之前裴念有一族兄与官眷私通,恰被她查到了,裴氏族长荣国公亲自去劝她息事宁人,莫把家丑外扬,可她还是把此事禀告了开平司,踩着她的族兄立功,而她父亲裴无垢就是荣国公一手抚养长大的,为此气得七窍生烟,扬言要与她断绝关系。
这样一个裴念,要让她放人,恐怕是难了。
顾采薇于是轻轻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,问道:“那我可否与舍弟见一面?”
裴念没有拒绝,道:“自是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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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姐怎来了?”
看到顾采薇挺着大肚子过来,顾经年脸上难得显出焦急之色,差点要撑着胳膊坐起。
顾采薇抬了抬手,止住了他的动作,以眼神给了个“隔墙有耳”的示意。
“你出了事,你姐夫已经知道了。放心,待他从宫城出来,会亲自来接你。”
说着,顾采薇在顾经年身旁坐下,也不问他的伤势,而是小声道:“我们小时候的悄悄话,可还记得?”
“记得。”
顾经年会心一笑,再开口,说的已是十分奇怪的语言。
他小时候颇受家人排挤,唯有顾采薇与他亲近,姐弟二人都讨厌掌家的夫人宗氏,认为家中的仆婢皆是宗氏夫人派的“细作”,倘若偷听到他们说宗氏的坏话,便要将他发卖掉,于是就创造了只有他们两人听得懂的话。
那些年,两个孩子刻苦地向家中那个残废的西席先生学了天下各族的语言,借鉴改变融合,然后在后花园中窃窃私语,乐此不疲。
“我受过伤了,很重。”顾经年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