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敲门之人的声音太诱人、太好听,敲门的居然是个女人,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回应这女人又甜又媚的召唤。
敲门声终于停顿,女人又轻轻唤了两声,一根芦管这时透过窗纸从外面扎了进来,一进来就从管口冒出一缕缕白色的烟雾。
烟雾渐渐散开,渐渐充满了整间屋子。
夏红叶拉起胸前的衣襟,将鼻子埋在里面,一双冰冷锋利的眼睛静静注视门和窗户,等着吹烟和敲门的人从外面进来。
直到过去小半个时辰,外面才又有了动静,一截锋利的短剑从门缝里探出,往上轻轻一带,门闩便被挑开,一只白净纤细的手立刻推开房门,手的主人却站在门外。夏红叶在高处,视线为门上的顶墙所阻,仅能看见这人胸部以下的装束,竟也是道士打扮,看来应该是女道士。
女道士旁边也有个道士,夏红叶认得出这道士穿的鞋子,正是此方观主,那个隼眼鹰鼻的中年道士。
他听见那中年道士对女道士说:“你怎么不进去?”
女道士似乎笑了笑,说道:“没想到他居然睡得这么香,老半天连呼噜都没有打一个,也不知道你那些玩意究竟管不管用。”她的语调已少了初时的妩媚,但依旧很好听。
中年道士哼了一声,道:“你放心好了,他不死死睡上六个时辰,休想醒得来。”
女道士道:“可他睡觉时已将床帐拉紧,你若是进不去呢?”中年道士道:“我早就将床底给挖通了,你难道不知道?”女道士“哦”了一声,脚下依旧没动。
夏红叶朝床底看了看,雕纹之间的空隙果然比一般床要大得多,干这种勾当,他们显然早就已经是轻车熟路。
中年道士在门外,声音开始有些不耐烦:“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,舍不得要这小子的命?”女道士回道:“你知道我的心一向都很软,他和我无怨无仇,你要我怎么能狠得下心来。”中年道士嘿了一声,冷笑道:“你这么喜欢男人,怎么不去开窑子。”
“我呸,你这狗东西。”女道士骂道:“姑奶奶虽然生性风流,但绝不会去做婊子,要是我看不上眼的男人,他就算跪下来求我,姑奶奶连一根手指头也绝不会让他碰。”
中年道士道:“那么说你是看上这小子了,他究竟有哪点好?”女道士道:“他哪点都好,既年轻,长的也不错,武功又高,最少比你要强几万倍。”中年道士冷笑道:“武功好不见得长命,长得好必定不中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