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在乡人看来,未免有些软弱,尤其见过他手段后,知道他为人不是软弱的性子,那这样干就只能说明对宗族缺乏责任心。比较起来,其实比软弱更可恨。总督的面子以及关系,没人会因为这个问题真的向他难,心里的埋怨,则是在所难免。
范进看看几个族老,笑道:“风物宜从放眼量,我们做人做事,眼光要远一点,不要只看着眼前一点小利,那样格局就有限了。虽然眼下看粮长没有多少好处,但是将来的情形会变。衙门的人现在找不到办法,但是他们的脑子最灵光,用不了几年,就能想到这法里的破绽,继续钻营自己的好处。到那个时候,粮长身份就能和他们抗衡一下,为乡里讨公道。再者,我们要财,眼光不能放在乡里,而该放在外面。方才我说洪承恩的例子就在于此,他做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有己无人,不管他人死活,所以到他落难时,别人就只会落井下石。咱们范家要想不做第二个洪家,先就要敦亲睦邻,与其他几姓乃至那些小户相善,大家都吃一条河的水,有必要搞的这么剑拔弩张?要财办法有的是,何必只盯在几亩地上。”
范长友打个哈哈,“是啊,等进仔中了举,我们全村都跟着享福,确实比这几亩地好处大多了。”
范进这时道:“阿叔这话说的不差,不过也不全是这样,不用等那么远,眼下也一样可以财。你们看看罗山。”
范长旺眼睛一亮,“怎么?进官儿是说要去罗山挖金矿?听说那里有金子,真的假的?”
“金矿的事我也不知道,再说就算有,离的太远了,我们也挖不到。我说的是,做生意。”
“到罗山做生意?我们倒是听说了,跟罗山人做生意很赚,他们拿金子付帐。但是听说他们都是些生番,杀人如麻,跟他们做生意保险么?”
“不是跟罗山做生意,而是和官兵。”
范进起身,在祖宗牌位前站住。“眼下我们吃的好住的好,一是靠祖宗保佑,二就是靠官府!没有官兵干掉洪家,我们拿不到他的地,分不到他家的牲畜和钱财。一样,如果官兵要来收拾我们,我们死的就会比洪家更惨。要想打赢长乐仔,想保住家声,再让村里人财,就要和官府合作,这也是唯一的出路,没其他路走。至于和官府合作的方法也简单,做生意。眼下官兵在罗山有十营大兵,每天要吃多少粮米蔬菜?我们下不少人家都养鸡养鹅,胡屠户自己就去收猪。但是他只收自己卖的,一两口不济得事。如果我们可以把整个南海乡下散养的家禽家畜集中收购,再加上蔬菜、果子,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