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,又合上。
“沈总,就算您开了我,我也想多说这一句。您...您实在太过分了,太太这么好的人,您怎么能这样对她,太欺负人了,”宋博低着头,不敢看沈聿淮的脸色,只管闷头说:“您现在逃避有什么用呢,您现在才最不应该逃避!”
“我不是,”沈聿淮红着眼,“我不是想逃避,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,我心疼。”
电梯门再次打开,沈聿淮走了出去。
他看着阮初所在的病房,脚步踉跄着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,虚浮着,软绵绵的,仿佛没有着力点,思绪也随着脚步而飘忽不定。
良久,他推开了病房的门。
阮初躺在病床上,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着,眼神空洞又绝望。
看到他,病床上瘦弱的身体轻轻颤抖,眼眸中闪烁着泪,绝望地看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。
赵以沫起身挡在他面前:“你还来做什么,小初现在不想见你,你走吧,别给她添堵。”
“让我跟她说会儿话,”沈聿淮忍着情绪,“就一会儿。”
赵以沫努着嘴,内心斗争好一会儿,侧身走了出去,把空间留给他们。
“小初”沈聿淮犹豫着喊了一声,声音没有一点底气,他坐在病床旁,握起阮初苍白瘦弱的手,“对不起,是我来晚了。”
阮初用尽全部力气抽回自己的手:“你来不来,已经不重要了,”她闭上眼睛,眼泪从眼角滑落,“等我出院,我们就去办离婚吧,不要再等了。”
“可不可以不要......”沈聿淮哀求道。
阮初毫无血色的双唇一张一合,平静地说:“我们结婚三年,现在落得一死两伤的结果,还有什么继续的必要。”
她声音虚浮,但却每个字都刺在沈聿淮的心里。
他低着头不作回答。
“直到现在你还不肯答应离婚吗?我们的宝宝不在了,我失去了我的孩子,还差点失去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,这些还不够吗,你还不肯放过我吗?”
沈聿淮的头埋在阮初的手上,肩膀起起伏伏地颤抖着。
病床上躺着的人,是他的挚爱,现在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受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,她今日所受的伤害都是拜他所赐。
这些日子他一直抱有期望,以为他们就要好起来了。
明明马上就能好起来,就差一点,只差那么一点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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