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此以后,阿尔瓦在世界上只剩下了一个醉心工作的父亲可以相依为命。而自己卧室内的那些发条玩具便是他和父亲最后的纽带。
那是他对阿尔瓦的期待,也是母亲临终的嘱托,继承父亲的衣钵,将对知识的偏执追求延续下去。
最开始都还挺顺利的对吧?床上的阿尔瓦望向窗外,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呢?也许是从他第一次被父亲带到新纽伦特开始的吧。
在新纽伦特他意识到了两件事,第一,他和父亲不同,自己也许是百里挑一的天才,可父亲却是万里挑一的天才,同样是天才,中间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第二,这世界上除了蒸汽科技外还有神祇,还有那难以描述却伟力惊人的禁忌法术,既然有这些东西,那自己还要苦苦在机械方面搞研究,制造发明,这真的值得吗?
唯一的纽带被两股力量疯狂撕扯,终于在几年前,父亲决定正式再娶那天彻底断裂。
14岁前那些被他拼凑出的形象支离破碎,他已不被需要,也没人想去理解他,阿尔瓦彻底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新路。
可现在
看着手中的浑人尼古拉阿尔瓦才知道,其实自己从未真正理解过父亲,不管是14岁之前的那个发明天才,还是14岁以后那个执拗顽固的父亲形象都不是真的尼古拉。
原来父亲也曾有过彷徨有过脆弱,在一丝不苟的外表下,内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狡黠和温柔。
阿尔瓦很想找个人说说此时心中的想法,但放眼整个货轮,又有几个人是正常人呢?就算是正常人谁又有谁能倾听自己的想法呢!
他已经成年,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但,此时心里却有很多话想说。
说出来后,也许立场不会改变,但,能说出来也行啊,现在闷在心中他简直快要发疯。
华兹华斯所等待的大雨迟迟未下,阿尔瓦从浑人尼古拉的最后一页中找出了那个记录着电话的纸条。
如果发明出了什么问题,阿尔瓦觉得也许也是一件好事,货轮会被迫靠岸,阿尔瓦也能找人说说那些愚蠢的心里话。
新纽伦特的街道上,寒风呼啸,刘永禄背靠在马车上抽着手中的香烟,看着寂寥的夜色,不知不觉还真找到点中年男人下班后躲在停车场抽烟的感觉。
“瑞奇队长,您的热可可。”
寇冈从街角的咖啡厅走出来,手里还拿着两杯热饮:
“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