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圣节,同时,也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事情。
皇帝随母受贺表后,于隆宗门赏宴军民时,竟有一名唤作卜芒的棘麻番僧身藏毒刃,宴间骤然暴起,刺王杀驾!
若非皇帝身手还算矫捷,躲避及时,恐怕就要酿成一场大祸!
简直骇人听闻!
事情固然是夷人做的,但显然不会这么简单。
单是谁允准了这种包藏祸心的夷人面圣,便是一个天大的问题。
更别提其人如何夹带利刃躲过搜身、座次又凭什么有机会靠近皇帝等等问题,就更加晦涩了。
果不其然。
朝臣还未来得及猜忌多久,紧随其后的,便是兵部尚书石茂华,密谋造反后畏罪潜逃的消息,石破天惊!
谁都没反应过来,兵部一干郎中、主事,兵科一干给事中,竟然直接被内阁停职留任,结案之前不得入部视事。
虽然是无辜被牵连,但谁也不敢等闲视之。
于是,兵部这几些郎中、主事们,便只能四处探听消息,攀扯关系,免得真就变成了聋子瞎子。
“愿意防一防都是好事了,听闻少司马自昨夜被都御史温纯带走之后,至今未归,恐怕凶多吉少。”
少司马指的是兵部侍郎,二人口中提及的,自然不是新上任的陈经邦,而是左侍郎罗凤翔。
“石茂华罗凤翔也不知道是确有其事,还是皇帝在借题发挥。”
夷人刺杀归刺杀,但谁做的还真不一定,哪有这种泼天大案,一夜之间就拽出一个兵部尚书的。
不管别人怎么想,至少他十分怀疑皇帝是顺势而为,故意找石茂华麻烦——哪怕之后查出来是别人,也不妨碍一并收拾了。
“咦?那是沈鲤?”
其中一人低头,朝下方城门验传处看去。
“好像真是,他不是在家守孝么?怎么进京了?”
说话之人跟着朝下看去,疑惑不解。
“仁嘉兄竟然不知道?去年他丁父忧三年结束,皇帝就给他加了兵部侍郎巡抚地方的差使,文书刚送出去,沈鲤母亲又去世了,如今一过百日卒哭,皇帝便顺势金革无避了。”
“啧,又是钻空子,皇帝败坏礼法,其无后乎?”
“咳仁嘉兄此言有失偏颇,无论金革无避,还是钦天监孝期减半,都是祖宗成法嘛,仁嘉兄不妨趁着这段时间停职,温习一番数学,也去考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