愁云惨淡万里凝,腥膻漫天庭。
圣母皇太后圣寿才过两日,京城中应当正是喜气未减的时候,奈何天有不测风雨,遮天蔽日的乌云,毫无征兆地笼罩在了京城的上空。
飘雪寒风,天幕昏暗,京城的天色不懂礼数地恣意渲染着紧张的氛围。
天色也就罢了,各种人员事物,似乎都故意在为这股紧张氛围助纣为虐。
坊间流言四起,各部衙门的公文张贴不断,京边各营卫频频调动。
顺天府境内,凭空出现道道关卡,虎视眈眈的锦衣卫、红盔卫不断搜查盘问,民心惶惶。
兵部、五军都督府、五城兵马司、内廷二十四司局,陆续有人或死或缉,官不聊生。
接二连三的使者,面色凝重,骋马出京,在京边扬起道道雪屑与烟尘。
一日之内。
循着年节将至的惯例,陈经邦入主兵部后,连夜去函九边督抚,务必各司其职。
礼部宗人府以宗室恣情玩法,申斥各地藩王,严令杜门省改一月,修持德性。
又因河南祥符人李相,首倡白莲教,煽惑远近,造揑妖书,妄意纠众,超手中原,内阁申时行难得勃然大怒了一回,会与吏部签署下文,严词激烈地勒令各省三司衙门,举一反三防微杜渐,不得松懈。
即便如此,局势仍旧半点消停的趋势也没有。
只见又一道烟尘纵马骋过长街,出城而去。
“今日的使者怕是不会停了,这是第六道了吧?”
“内阁跟各部衙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,总得做点什么才是,将百官都申饬一番,未尝不是安定人心之法。”
两名衣着贵气,面带官相的中年男子,并肩站在京城的城楼上,居高临下看着使者纵马而去的方向,愁眉苦脸聊着天。
“不过看这道使者所携文书的制式,似乎是皇帝的诏令?”
“嗯,是皇帝给宣大总督陈栋的手诏,具体内容不知,没让兵科抄录。”
“嘶,这不止是疑上兵部了啊,竟然连兵科都防着兵科跟石尚书关系可不大,何至于此?”
“唉,兵部尚书都密谋造反了,兵科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,人家拿着失察之罪说事,贾科长也没底气回嘴。”
说起石茂华,两人都是一脸晦气。
二天前,也就是万历七年十一月乙酉这一天。
该日乃是慈圣皇太后的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