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旗袍,不过挽臂的薄纱换成了略微厚重的锦缎披帛,白亮雪底饰着柔美的缠枝青莲,边角墨绿色流苏随着她的步子微微摇晃。
单是看着这一幕,便觉得是画卷上的仙子飘然落到了尘世。
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戾气,反而担忧走上前来。女人将玉碗放到柜子边,伸手想要探一探他额头的温度。纪泽下意识就往后仰,不想让这条毒蛇触碰他分毫。
“你又想耍什么把戏?”
被琳琅坑进死囚监狱差点出不来,纪泽学聪明了,对她的一举一动保持高度的警惕心。他怀疑琳琅的手上也淬了毒,可能被她一碰自己就会立马死翘翘了。
琳琅看着对方那一副草木皆兵的防御姿态就觉得好笑。
男主坑炮灰的时候,半点不带手软,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,演技一顶一的好。轮到他被人坑了,终于体会到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滋味了,才有了感同身受。
针没扎到自己手上,背叛没应验到自己身上,就算不得疼。
她摆出惊讶的表情,“夫君,你怎么了?你别吓我呀!你进了胭脂铺之后,不知怎的就昏迷过去了,妾身好不容易找了人把你抬进来休息一下,谁想到你竟然发起高烧,整整三天啊,可把我给吓坏了,好在现在终于醒了。你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“我?昏迷?”
纪泽看她的表情不似作伪,难道之前那些事,是梦?是一个分外真实的梦?纪泽想起那种被逼到绝路的恐惧,现在都无法平静下来。
“是呀,夫君,大夫说你最近操劳过度,没有好好休息,这才导致了昏迷。”
琳琅不好意思低下了头,“这都怪我。夫君为了摆平小叔的事四处奔走,本就劳累,又不得不强撑着身体去参加秦小姐的生日宴会,我、我还那么不识大体,一个人负气跑出去,让夫君”
她咬着柔软的唇瓣,琉璃般清澈的眼眸漫上水雾,看上去好不可怜。纪泽抚着发疼的额头,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。
原来只是个梦啊。
对,是梦。
“对了,夫君,我熬了一些清淡的小粥,还热着,你快尝尝。”琳琅仿佛想起了什么,脸颊含笑,端起玉碗要喂他。
尽管被确认为那只是一场荒诞的梦,但纪泽还是没法从可怕的梦境中回过神来,他几乎是心惊胆跳拒绝了这碗粥,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其他东西?“不了,我现在还不饿,你先放着,我等会再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