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的,莫不是妾身撞鬼了,不然怎么会见着失踪已久的夫君。”琳琅美目如水,忧愁地说,“需不需要妾身再叫几个高僧,替夫君好好做一场超度法事呢?”
纪泽猛然睁开了眼,一双黑色眼珠正冷冷看着她,他的身体又开始抽搐起来。
“噗——”
他喷了一口血。
琳琅也不介意被他弄脏了裙摆,换了个角度继续欣赏男主的惨烈。
丫鬟被少奶奶的冷静弄得心惊胆战,像受到惊吓的小鹌鹑一样,乖顺在琳琅身边当个背景板。她无比庆幸她是少奶奶的小丫鬟,而不是敌人。
“这、这样算计我,你很高兴?”纪泽吞下了一口血沫,胃里顿时翻江倒海的,他强忍着不舒服,努力使得自己的话语清晰,足以被这个狠毒的女人听见。
“当然高兴啊。”琳琅旋转着耳坠,天真又美丽,“看到夫君像一只逃不出我手掌心的小猴儿,濒死挣扎着,妾身真的是太开心了,感觉今天晚上还能多吃一碗白米饭。这都得多亏夫君的卖力演出。”
纪泽听得眼角直抽,胸膛泛起尖锐的疼痛,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流失,扯着琳琅脚腕的手也渐渐松开了,尽管他并不甘心。
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,试图保持清醒,但也只是徒劳的,他眼前的视线早已变得模糊,现在更加看不清了。
“让大夫过来看看这么有趣的男人死了多可惜”最后停留在脑海里的,是那个女人略带遗憾的笑声,冰冷的,如同魔鬼。
纪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。
他做了个黑沉的、极其恐怖的梦,梦见自己在一片荒原之上,头顶上挂着轮硕大的血色圆月,成了方圆十里唯一鲜艳的颜色。他定睛一看,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幕布上镶嵌了一双双惨绿色的眼睛,逐渐逼近。
是一群饥肠辘辘、嘴角流着口水的豺狼。
“嗷呜——”
它们一只接着一只扑上来,撕咬着他的血肉。
他满身大汗惊醒过来。
心悸的感觉依旧烙在了四肢百骸,让他无法一时摆脱梦魇,手指轻轻颤抖着。纪泽猛然发现,天花板挂着一盏大型水晶吊灯,习惯了黑暗的他还不适应。
“夫君怎么了?做噩梦了?”
满怀关心的声音从前面传来。
纪泽心头一紧,他抬头看向对方。
琳琅穿着那天参加宴会时的孔雀蓝的天鹅绒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