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手中酒杯,不悦道:“周郎中,这是何意?我身负重任而来,岂有半途而废之理?”
周敏阳轻叹一声,低声说道:“三晋行省那边传来消息,说是那一品侯爵吴月先竟和清廷暗通款曲,有不轨之举,听闻双方已集结兵力,蠢蠢欲动,意欲直奔保州而来。您若此时前往保州,万一落入清廷之手,金陵方面将陷入极大被动啊!”
王成学听闻此言,先是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:“周郎中,你莫不是听错了消息?金陵如今正紧锣密鼓筹办清廷阿图公主与周兴王爷的婚事,此刻正值蜜月期,清廷高层怎会在此时挑起事端?他们难道不惧金陵大军北上问罪?”
周敏阳急得直搓手,苦劝道:“王大人,此事千真万确,情报来源可靠。那吴月先本就是狼子野心,清廷更是有着蚂蚁吞象之志,保不准是想趁我方松懈之时,突袭得手,占得先机。您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冒险啊!”
王成学却心意已决,一方面,他深知此次北上,替金陵工学堂延揽人才意义非凡,关乎金陵未来兴衰。若是轻易折返,他日后在朝堂之上、文人墨客之间,还有何颜面立足?父亲王允也定会受他牵连,遭人诟病。
另一方面,他对保州的城防兵力有着十足信心。保州作为北地重镇,有高级将领张诗卿率领的新编直隶新军镇守,这支部队脱胎于原齐鲁军第一师,作战经验丰富,兵强马壮。
更何况,北直隶行省预备役师师部也扎根于此,城中的保州兵工厂、纺织厂、钢铁厂星罗棋布,产业工人逾万,组织有序,一旦有事,随时能转化为后备力量,军火粮草充足,何惧那久疏战阵、不擅攻城的女真八旗?
见王成学不为所动,周敏阳劝阻无果,只得咬咬牙道:“王大人既然执意前往,下官也不能眼睁睁看您涉险,我愿率上百名好手,陪您一同前行。”
王成学心中微微一动,嘴上却仍硬气道:“既如此,周郎中这份心意,我便领了,有你同行,也好让我此行多几分保障。”
于是,一行人整顿行囊,马不停蹄向着保州进发。一路上,王成学望着北方天际,心中隐隐有些不安,可开弓没有回头箭,只能硬着头皮赶路。
行至半途,快马加急传来的情报如雪片般纷至沓来,吴月先与清廷勾结之事彻底坐实,十万联军如滚滚洪流,所过之处,望风披靡,直奔保州而来,沿途烧杀劫掠,百姓流离失所,惨状不堪入目。
此时的保州城内,新编直隶新军总兵张诗卿已然得到消息,他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