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不知晓这位新科状元郎,眼下是翰林院学士,虽无品阶,却是圣人跟前的红人儿?
他又干嘛来了?
纪澜笑着朝他叉手,“听说京兆府无凭无据就将苏大将军的遗孤给抓来审问,闲来瞧个热闹,大人勿怪。”
“”
吴方怀疑地瞪他,他弯唇,朝吴方笑得无辜。
吴方嫌恶地朝旁边避了避。
刘全嘴角抽了抽——这纪澜分明就是在找事儿!
可他也不好将人赶出公堂,毕竟这厮别看着这般轻浮放荡,却是当朝春闱状元,眼下又深受圣人宠信,刘全还真不敢得罪。
只好回到桌案后,抓起惊堂木,刚要狠狠拍下,忽而瞧了瞧底下站着的众人。
郡主,祭酒,工部员外郎,翰林院学士。
干咳一声,轻轻敲了下,道:“平安郡主,宋家状告您绑架殴打宋二公子,并将他丢去玉真观一事,您有何话说?”
如此当堂质问,别说一个弱女子,就是成年的壮汉都要心生瑟缩。
人群中,封三难掩震色地看向站在堂下台阶旁的方叔!
再看堂上!
平安郡主就这么站在那儿,素色的襦裙与帷帽在盛夏的热风中轻轻摇摆,如一支轻盈的莲,濯濯伸展,盛世清离。
她微微抬头,看向上首的刘全,屈膝行了一礼后,娇声尚带几分稚嫩地轻缓说道。
“我无话可说。”
满室一片静然!
树影下,裴洛意拨动念珠的修长手指倏顿,半息后,淡缓抬眸。
那声音
隔着府衙数重人,不太真切,却莫名叫他想起那一夜,那恍惚与真实迷离中,摇摇曳曳似鬼语,将他牵扯入炼火焚烧的欲海之中的声音。
他漆眸微凝,再次朝堂内看去,视线落在那拂动的月白帽裙下,淡雅清幽。
脑中再次浮浮起那个胖乎乎的肉团子。
微微蹙眉。
片刻后,指尖捏着的念珠往后一拨,拨去心头一瞬泛起的细微涟漪。
——不会,不会是她
大堂上。
宋康当即说道:“好!刘大人,平安郡主这是承认对我儿动用私刑了!足以说明,我儿与那玉真观毫无干系!分明是被她嫁祸!”
话没说完,忽然听到旁边一声极其嘲弄的嗤笑。
宋康脸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