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那便不可怪妾不客气了。”
我忙道:“王女且慢。”
再看向韩之孝,他的神色依旧镇定,仿佛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“先生到这里来,可告知了别人?”我说。
韩之孝道:“在下孤寡一身,戎王亦不在王庭,无人可告知。”
我颔首:“如此,便辛苦先生与我等一道上路。”
缬罗瞪着我。
“带上这累赘做什么。”她说,“何不将此人杀了!”
我说:“王女若还想着让我帮助,就听我的。韩先生断不可杀。”
缬罗有些忿忿,令人牵一匹马来,又令两人再将他浑身搜了一遍,确定没有了兵器,这才押着他上马。
我看着韩之孝,道:“先生骑马如何?”
韩之孝道:“在下在北戎多年,骑马跋涉不在话下。”
我颔首。
杜婈看着,一脸狐疑。
“娘子这是做什么?”她压低声音,“韩之孝如今可是北戎的人。”
“不。”我淡笑,“他是中原的人。”
说罢,我拍拍她的手臂,坐上了马车。
缬罗和这群手下,显然对于在这等冰天雪地里星夜兼程,是有十足的经验的。离开王庭之后,众人卸下了马蹄和车轮上的布包,驰骋而去。赶路赶了一整夜,天亮之后,稍作修整,又继续上路。
如阿蓝所言,直到驰骋了几百里乃至上千里之外,她们才终于缓了下来。
天气又变得阴沉,无法从太阳的方位辨别东西南北。但缬罗这一行人显然胸有成竹。两日之后,我望见雪原的远处出现一座高高的石碓,上面插着旗子。
望着那边,疲惫的众人一阵雀跃。
我讶道:“那是何处?”
“鄂拉部。”缬罗微笑,“到了这里,我们便可松一口气了。这是我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