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故而我等只有好好周旋,才能等到这一日。”
杜婈再度颔首。
“那”她犹豫了一会,道,“那立功之事,究竟如何?”
看着那闪闪的目光,我知道,她此时想着的,已经是如何顺势而为。
“那就是另一桩了,二者并行不悖。”我说罢,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,“缬罗王女要与你比试马毬是么?她可说了何时?”
——
如我所料,缬罗所说的要与杜婈比试,不过是个幌子。
当日黄昏,她回到平朔城里,就到了校场上来。
杜婈倔强,正试着慢慢骑马。而我坐在边上,怀里捂着手炉,手上拿着一把瓜子嗑着。
缬罗一路纵马驰骋而入,远远的,就看到她头上的金冠在夕阳光中闪闪发光。
她径直驰骋到我的面前。我坐在土台子上,她坐在马上,抬头与我对视。
那明艳的脸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,一双眼睛愈加明亮抖擞。
见我也看着她,她一笑,从马上翻身而下。
“回纥王女缬罗,拜见台上皇后陛下。”她行礼道。
我淡淡道:“王女就不必执这许多虚礼了。托王女之福,这里没有太上皇后,也没有什么女史,只有两个中原来的宫人。”
缬罗的脸上仍笑盈盈的,没有一点愧疚之色。
她将马鞭交给侍从,而后,也走到土台上来。
“妾自离开京城,便时常想起皇后来。”她也在席上坐下,神色悠然,“妾与皇后,其实很有几分相像。”
我看她一眼:“哪里相像。”
“你我皆是那锦衣玉食长大,却在十几二十岁的时候遭遇了变故。”她说,“妾记得,皇后的父亲是个十分大的官?”
我没说话,仍嗑着瓜子。
“妾的父亲,自是疼爱妾的,但更爱妾那几个不成器的兄长。”缬罗道,“他给了妾最贵重的首饰,最好看的衣裳,却给了兄长们封地和兵马。可等到北戎打到了回纥来的时候,兄长们酒色成性,没有一个成得了气候。他们不肯打仗,也打不得仗,却主张将妾嫁去乌孙,与乌孙王联手,共退北戎。妾的父王听了他们的话,妾便也成了乌孙王后。妾记得,嫁给第二个乌孙丈夫的时候,与皇后正是差不多的年纪。”
我说:“故而王女说的相像,就是年纪?”
“自不是。”缬罗道,“我们相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