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“你发热了。”我说,“定是那伤口的缘故。”
他“嗯”一声,坐直了,扶着墙站起身来。
我见他有些吃力,忙去扶他,却被他轻轻推开。
“我无妨。”他将剑系在腰上,道,“天亮了,须得尽快赶路。”
我说:“你昨夜一直没睡?”
“睡了一些。”
“可你怎坐了起来?”我问,“坐着怎么睡?”
“伤口疼,躺着睡不着。”他说,“坐着反倒好些。”
我不信,还要再说,他却已经往外面走去。
那匹马仍乖乖待在外头,正在吃着草。
他将马解了,示意我上去。
我知道他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,看他一眼,只得上马去。
未几,他也上了来。与昨夜一样,就贴在我的身后。
见他拉起缰绳,我一把接过来,道:“说好了我来。”
他也不坚持,松了手。
天色还没有全亮,不过足以让我看清我们的置身之处。方才藏身的那处破庙,在一处土坡底下。出来之后,四周全是绿油油的庄稼,田野茫茫,无边无际。
什么猎人,我心想,那个地方说不定是附近农人歇脚的地方。可无论如何,这并非荒无人烟之地,那么找郎中也许不难。
“你昨夜没睡好。”我说,“此间一马平川,不会有什么埋伏,可靠在我背上眯一眯。”
他没答话,未几,头忽而沉沉压在了我的肩上,贴在我背上的身体,也似乎要倒了下去。
我忙转身将他扶住,看到他紧闭的眼睛,心中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