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乡野之中,四下无人,出了事,亦没有人能帮手。
那身体很沉,我着急得很,扶着他,拍他的脸,连叫了几声“上皇”。可他都闭着眼睛,毫无知觉。
莫不是真的中了毒?
心头莫名地着慌,我咬咬唇,叫了两声“子烨”。
仍是一样。
心里骂自己一声傻瓜。
我无可奈何,只得背过身去,将他两只手圈在自己的肩上,不让他滑落,而后,让马往前走。
幸好走不久,我就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赶着牛车经过的农人。拦下来问了问,他说附近这村里没有郎中,只有五六里外的县城里有医馆。
五六里,对于平日而言并不算什么,可现在
我看着那人的牛车,心中一动。
这辈子,我赶车的机会不过。不过当年逃难的时候,我赶过马车,大抵知道些方法。
天边,雷声滚动,似乎不久又有暴雨降下。
幸好那人指的路不错,一番颠簸之后,我终于赶着牛车,进了县城。
这处县城很小,医馆就在大街上。
我匆匆忙忙地将牛车停在外头,跑进去。里面只有一个郎中,姓李,上了些年纪,腿脚不大好。被我从医馆里拉出来的时候,他还很是不高兴。
不过当他看到牛车上的人,面色随即变得认真起来。
“受的是箭伤?”李郎中拆了太上皇手臂上的布条,看了看伤口,皱眉道,“多久了?”
“就在昨夜。”我急道,“兴许还中了毒。”
“中毒倒不至于。”李郎中翻了翻他的眼皮,摸了摸额头,又把了把脉,道,“当是失血之后体虚,以致风毒侵体,发起病来。”
心稍稍放下,我忙问:“要紧么?”
“这不知道。”李郎中道,“他已经昏厥过去,有的人治一治能醒来,有的人却是醒不来了。”
刚安下的心,瞬间再度提起。
我忙道:“还请先生救他一命,无论花费多少,断不敢少了分文!”
李郎中看我一眼,忽而道:“娘子,这郎君是你什么人?”
“他”我张了张口,一时竟有些犹豫,少顷,道,“他是我未婚夫。”
“二位何方人氏?”
“京城人氏。”
“去往何处?”
我刚想回答,却觉得不妥。